溫寒目光小心翼翼,縮著肩膀,乖極了。
鐘隱月心中無奈嘆了口氣。
他揉了幾圈太陽穴,問道:“我有教過你們,靈修是什么吧?”
鐘隱月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問起了這個。
溫寒心中莫名,但還是乖乖地答了:“受過師尊教導(dǎo)?!?/p>
“說說看?!辩婋[月說。
“是……”溫寒訕訕,“世間有命有靈之者修行開悟,化人形后,無意成妖者,得修道,入仙門仙道卻非人者,為靈修也?!?/p>
“嗯?!辩婋[月說,“我說過,靈修地位卑賤吧?!?/p>
“是?!?/p>
“那你有何看法?”鐘隱月說,“若有朝一日,我告訴你,門中將要收一名靈修弟子,你會有何看法?”
溫寒默了片刻,答:“靈修弟子……也是弟子,是為同門。若門中有靈修,那他與師弟師妹便無兩樣。雖說外頭總說靈修卑賤,可他們本身就極為不易,況且……既然他已經(jīng)心向仙道,那便不是與那些妖修一伙,自然是當(dāng)做同門的兄弟姐妹看待?!?/p>
溫寒表情很認(rèn)真,瞧著沒撒謊。
鐘隱月點了點頭,對溫寒揮了揮手:“知道了,你走吧。別擔(dān)心,我昨日跟他生氣是生氣了,也只是氣他說話沒規(guī)矩罷了。我一個仙門長老,什么事該查不該查,用不著你們一個個接二連三地來提醒我?!?/p>
溫寒聞言,神色一慌亂,連忙跪下:“是弟子失禮了!”
“行了,別跪了,我頭疼著呢,你趕緊走吧?!?/p>
鐘隱月頭疼得要死,只想趕緊回床上躺著去。
溫寒匆匆行完禮,不敢多叨擾他,麻利地就走了,臨走前還順便問了他打算閉門幾日。
鐘隱月知道他是要打聽好了回去告訴那些小孩,這幾日閑著沒事就不要來找了。
宿醉也不是什么大事,鐘隱月隨口說了句三日,就把他趕走了。
趕走了人,鐘隱月立馬又回到里屋躺下了。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會兒,外頭的宮門又被打開了。
沉悵雪這次又端著醒酒茶來了。
見到鐘隱月又躺了回來,他把醒酒茶放在桌子上,走了過來,又把他拉到自己腿上,伸手給他按頭。
沉悵雪隨口問他:“師尊,與溫師弟說什么了?”
“沒什么,就那些破事?!辩婋[月閉著眼,聲音懨懨地,“白忍冬……我真是錯看他了。”
沉悵雪沒說話。
一提到白忍冬,他就眼簾低垂,沉默不語。
半晌,他又開口說:“也是我先抱有希望,還讓師尊好生教導(dǎo)他了。只是后來夜長夢多,夢越做越怕,才忍不住下了手,如今還讓師尊將他趕走……也是太為難師尊了,是我不是。”
“跟你沒關(guān)系?!辩婋[月說,“他本來就心術(shù)不正……怎么教都是沒用的。你向來心軟,我知道的……這次也是多虧你多了一手,將他給了干曜一時半刻的,他藏著掖著的東西才都被他自己抖摟出來,也省的我識人不清,更省的日后會生更大的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