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掐指一算,答案得到二次肯定后,鐘隱月登時表情扭曲,目眥欲裂。
乾曜宮,后山。
后山有一柴房,用于放著弟子們白日砍好的柴與掃雪用的一些器具,還有一些茅草。
柴房存放的東西都不怕凍,此處修繕也并不完善。屋頂漏風,窗戶年久失修,外頭的夜風一吹,便吱吱呀呀地隨風晃著。
柴房內(nèi)安靜極了。
黑暗之中,卻有一股鐵銹般的血味兒蔓延著。
有一人披頭散發(fā)地蹲坐在角落里,身子往前傾著,腦袋靠在膝蓋上。他一襲白衣,后背上卻被血液浸shi成了大片的鮮紅。
他沉默地受著風打,聽著外頭雪落。
突然,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來人急得不行,很快就砰地推開了柴房的門。
“沈悵雪!”
沈悵雪一驚,抬起頭,見到鐘隱月正身披瑞雪裘,手里抱著個食盒,站在門口,一臉焦急。
沈悵雪愣住了。
“長老?”他聲音沙啞,“你怎么……”
鐘隱月本還站在門口往里張望。里面太暗,他壓根看不清人在哪兒。
沈悵雪一開口,他循著聲音一望,見到了人,臉上當即又驚又喜,趕忙跑進門來。
怕風大灌進來,鐘隱月還好好關(guān)上了門。
他跑進來,跪到沈悵雪跟前。
鐘隱月從袖子里拿出一盞燈燭,捏了個法術(shù),點上了靈火。
溫暖的火光照映起來。鐘隱月兩手小心翼翼地端著燈燭,仰頭一看,就見沈悵雪身上的白衣都臟兮兮的,嘴角也沁著血,臉上有傷,看起來是被乾曜掌摑過臉。
火光一照,沈悵雪也看清了他。
那雙擔憂急切的眼睛突然闖進視線里,沈悵雪為之一怔。
真是雙很漂亮,沈悵雪也從未見過的眼睛——這世上,從未有人對他露出過這樣的眼神。
鐘隱月心疼極了:“我的天爺呀,這都怎么搞的?他動手打你臉!?”
沈悵雪懵了懵,抬手捂了捂臉后,露出了一瞬才意識到什么的驚慌失措,趕緊別開臉去。
“沒事的?!彼曇舻偷偷氐?,“長老……別看?!?/p>
鐘隱月急了:“別看什么別看,我看看!”
他抓住沈悵雪的手,將他一把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