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隱月眼睜睜看著云序呆了片刻,然后兩眼一翻,當(dāng)場昏了。
“……”
真是沒用。
“所以你驕縱干曜師兄,視若無睹他欺壓弟子,虐殺妖物……”靈澤喃喃,“你是有意將天決門的風(fēng)氣攪渾的?!?/p>
“做了掌門,自然希望你們爛一些。”鬼哭辛笑著說。
“那沉師兄呢?”
突然有人說。
鐘隱月也正要開口問這件事。聞言,他循聲望去,說話的正是白忍冬。
不知道是干曜活著的時候打的,還是他在白日打鬼兵時落下了傷,鐘隱月就見他滿身是傷,傷得還比旁人更嚴重些。
他頭上的繃帶都遮住了一只眼睛,一只胳膊吊在肩上,那只傷臂好死不死還是他向來持劍的那只手,儼然是成了個廢人。
“沉師兄這次殺了這么多仙修,聽說命鎖也無法控制?!?/p>
白忍冬一臉嫌惡,道,“果然,他早就是你的手下了么?”
鬼哭辛說:“他不是。”
白忍冬一怔。
“他是被我所用了,就與那些被我操縱的靈修一樣,可并非是我的手下?!?/p>
說到此處,鬼哭辛又笑了兩聲,看向鐘隱月。
“我聽你與他往日說的話,你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知道了?!惫砜扌琳f,“我與他,都是用了復(fù)生邪術(shù),從將來回到此日之人。”
四周的人又是一驚。
“我的確知道,”鐘隱月平靜,“但我不知道他的復(fù)生是你干的?!?/p>
“你以為是天道看不過眼了?”鬼哭辛笑了,“玉鸞,天下眾生,凄苦的有多少呢?”
“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的。那些凄苦的人中,比他過得更苦的,更是多如天上繁星。天上神仙與天道從來無情,怎么會因為一只兔子被剝了皮扒了骨頭,就心生憐憫,讓他從頭再來一次?”
“世上沒有那么好的事?!?/p>
他這番話,把旁人說得越發(fā)怔愣。
“什么?什么剝皮扒骨?”廣寒長老看向鐘隱月,“師弟,他都在說些什么?”
“他說,這次血戰(zhàn),本應(yīng)……至少應(yīng)在三年之后。血戰(zhàn)中,他敗給了仙修界,于是用了復(fù)生邪術(shù),回到此時,想再次卷土重來。”鐘隱月說,“沉悵雪作為靈修,在此后的第二年便死了。那時他就被鬼哭辛共魂,他死了的原因,便是被干曜長老剝皮扒骨,獻祭為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