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p>
鐘隱月偷瞧了沉悵雪一眼。
沉悵雪低頭下去,伸手烤了烤火,神色如常。
鐘隱月眉頭間快皺成個川字了。
他沒問題嗎?
這真的可以嗎?這不算同族相戮自相殘殺嗎?
不多時,馬車停落在地面上。
馬車內(nèi)的靈器漸漸停止運(yùn)轉(zhuǎn)。
他們到地方了。沉悵雪率先下了馬車,為鐘隱月拉開了門簾。
鐘隱月下了轎子,青隱跟在后面。她立刻縮小身形,跳到鐘隱月的肩頭上。
四周荒涼,一片生靈涂炭,寸草不生。
面前的村莊被破壞得相當(dāng)徹底,整個村子儼然成了一片廢墟,干裂的土地上還有大片干涸了的血。不遠(yuǎn)處的殘垣斷壁之中,還有一只被吸食成干尸的胳膊往外探來,五指極其怪異地扭曲著。
身后傳來陣陣水聲。
鐘隱月回頭,繞過轎子一看,背后是一條江河。
這條江河卻已經(jīng)完全黑了,飄蕩著碎裂的尸塊。
他又抬頭看向空中。有形的黑氣在四處飄蕩,令人不適的氣息在結(jié)界之中充斥著。
第一次碰見這種的陸峻沒受住??催^江河之后,他臉一扭,趕忙跑去另一邊,張嘴就吐了出來。
“師尊……”
溫寒也受不了了,他拿衣袖捂著嘴,艱難地走到鐘隱月身邊,一臉難受道,“這黑氣是什么,怎么如此令人喘不過氣來……”
“瘴氣、妖氣、怨氣?!辩婋[月答,“簡單來說,便是那兔妖身上的妖氣、此處村人尸骸中生出的瘴氣、還有從被妖修吞食的靈魂中生出的怨氣。三者聚集,形成此等黑氣?!?/p>
“修為越低的,越受不住這氣?!?/p>
溫寒指指白忍冬:“那白師弟怎么沒事?”
鐘隱月轉(zhuǎn)頭一看。
可不是嗎,這大哥背著個劍往那兒一站,跟個石墩子似的一動不動,臉上一點兒不適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