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長老又開口說:“這孩子既然是雷靈根,如此難得之才,便不能壓在玉鸞山上蹉跎度日了……好孩子,不知玉鸞長老有沒有告訴過你,這仙修界都分幾條路?”
白忍冬立刻繃緊了后脊骨,磕磕巴巴起來:“師尊、師尊有教的?!?/p>
“那你都說說看?”
白忍冬猝不及防被開考,慌亂無措道:“呃……弟、弟子記得,是……是分為,丹修、藥修……劍修、武修……還有,還有符修……還有……”
他低頭掰著手指頭,一個個說了過來,說得臉色漲紅。
只剩下最后一個,他卻怎么都說不出來了。
他微微抬起頭,求饒一般看向白榆長老。
白榆長老噙著笑看著他,一點(diǎn)兒都不打算放過他。
白忍冬都要哭了,一旁的耿明機(jī)悠悠開口:“法修。”
白忍冬一怔,抬頭看去。
“你說漏的那一個,正是法修?!?/p>
耿明機(jī)端著手里的茶,目光正直無情,如兩把劍一般直直射向他。
迎上他的目光,白忍冬心中突然猛地一動。
一股熱血猛地沖上腦子來,對干曜一直以來的厭煩突然煙消云散,白忍冬幾乎想要立刻給他跪下。
耿明機(jī)放下手中茶:“所謂法修,即為陣修。即是以法陣為法,除魔衛(wèi)道者。其余修者若想動用法陣,或需念咒或需畫陣,都需要一些事前功夫?!?/p>
“然而,法修者無需準(zhǔn)備,法陣即刻便可瞬發(fā)?!?/p>
耿明機(jī)轉(zhuǎn)頭看向座上的靈澤,道:“天決山中,便有一位陣修。靈澤長老便是這天下數(shù)一數(shù)二的陣修,你若是有興趣,不如去她門下?!?/p>
白忍冬順著目光望去,看到了座上那位神色疏離閉目養(yǎng)神,仿若眼下之事與她完全無關(guān)的靈澤長老。
耿明機(jī)又橫白榆長老一眼:“白榆師弟,你也不要太為難他了。這孩子就算是雷靈之才,可自打上山以來,他也是在玉鸞山上過的,能學(xué)到什么東西?”
白忍冬這股沖到腦子里來的熱血突然啪地散了。
他皺皺眉,撇撇嘴,心中不悅,又覺得自己剛剛莫名上頭的那股勁兒真是莫名其妙。
白榆長老憨笑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腦門,佯作懊惱道:“哎呀呀,您看看我,我這又犯糊涂了。是我失言,這好孩子是玉鸞山的,能說得出這些仙修之別,已是相當(dāng)不錯了!”
“師弟看見這孩子天賦異稟,心中實(shí)在歡喜,失態(tài)也未嘗不可?!惫⒚鳈C(jī)點(diǎn)著頭,意味深長道,“玉鸞師弟能把他生養(yǎng)到這份上,已是相當(dāng)不錯了,你就不要多問了。再多問些,玉鸞師弟不如我等的事,怕是要……”
“師兄何必口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