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魔尊撫住自己的心口,噙著笑意道,“我便是他的‘父母’。”
鐘隱月眉頭一皺。
魔尊拉開外衣,左手往里一探,從其中拿出了個東西。
他攤開手,一枚血色的圓珠從他手掌心中升騰而起,在半空中微微晃動。
那枚血珠珠圓玉潤,里面包裹著亂麻團一般錯綜復雜的枝丫根們,就像土下埋藏的樹根一般。
它們皆為血色,在其中蠕動不斷,好似有著生命,想要立刻破珠而出。
它們的蠕動還有聲音。
仔細聽來,竟好似人的哀嚎,就仿佛這些盤得錯綜復雜的根是一個個被扭曲了關(guān)節(jié)硬塞進去的人。
“這就是魔種。”
魔尊說,“你猜得一點兒不錯。白忍冬沒有姓名,他是我做出的傀儡。”
“他由仇恨與欲望而生。所有魔修試圖沖破桎梏得修大道,卻誤入歧途走火入魔的執(zhí)念,想要得道大成的欲望,怨恨自己不得正道入了彎路的憤怒,組成了他?!?/p>
“我只是將他放去凡間流浪,想讓他多一些仇恨執(zhí)念,這些都會化作他的力量。只是沒想到,就這么巧,被你們靈澤撿走了?!?/p>
“靈澤也真是倒霉,給你們撿了個禍害回去。他沒有生命,只是一具空殼。在你眼前的,你們養(yǎng)著的,和你們說著話的,只是一團怨欲恨?!蹦ё鹦χf,“魔種種下,七日之后,他就會被喚醒,成為沒有生命的殺器?!?/p>
“為我所用。”
魔尊一抬手,將魔種攥回手中。
“不要攔我,阿鸞。”魔尊笑道,“那已經(jīng)不是你的弟子了,他也從來不是任何人的弟子。”
“那是我的一把劍?!?/p>
講實在的,鐘隱月不是很想攔他。
畢竟白忍冬不是什么好東西,魔尊承認了這些事就更證明了白忍冬的秉性——實不相瞞,鐘隱月現(xiàn)在還有點想笑。
白忍冬那般跟著干曜學“好”
,唾棄沉悵雪的靈修身份。
到了頭來,反倒是他真正的身份最上不來臺面。
一只一心向道的兔子,和一個魔尊造出來的怨念與欲望的殺器載體,
那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兒。
鐘隱月真的想看他得知自己是這種身份時的表情,最好再配上當場被種下魔種——反正這次有鐘隱月在,如何都不會是沉悵雪去秘境給他冒險了。
鐘隱月默默將目光飄到一旁的系統(tǒng)面板上。
上面還漂浮著這次任務(wù)的名字:【阻止魔尊為白忍冬種下魔種】。
鐘隱月無聲地問系統(tǒng):【在嗎?
】
那一行任務(wù)目標立刻消失,系統(tǒng)冷冰冰的機械音響起,對話框里也出現(xiàn)了字幕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