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措地看著廣寒長老。
廣寒長老看出他的緊張,拍了拍他,柔聲道:“別怕,說出來就是?!?/p>
“我……”
白忍冬咽了口口水。
在滿座灼灼的目光中,白忍冬磕磕巴巴地開口:“弟子……弟子,還是想,跟著玉鸞師尊?!?/p>
鐘隱月提著的心放下了。
他松了口氣,往椅背上一癱。
溫寒為他奉了杯茶。
他放心了,其他人卻不干了。
“什么?。俊?/p>
云序長老最為震驚憤慨,他騰地站了起來,“為何要留在玉鸞山,你為何要留在玉鸞山???”
“是呀!為何要留在玉鸞山,我們這些長老可都比玉鸞高一境界!”
長老們幾乎是群起而攻之,白忍冬嚇得直往后縮。他哆嗦半天嘴唇,才說:“因為……因為師尊,待我最好了啊……”
“你糊涂呀!”云序長老氣得跺腳,“誰家做師尊的不會待弟子好,你怎能因著他待你好,你便——”
“是啊,孩子,你還小,興許是不明白,這世上有太多人都能待你好了!”耿明機也急得站了起來,道,“你若是留在那處,壞的可是你自己的仙途!”
鐘隱月喝著茶,悠哉悠哉地坐在外圍,看他們嘰嘰喳喳。
長老們將白忍冬圍得水泄不通,朝他口誅筆伐著鐘隱月。
溫寒看得擔(dān)心,低身道:“師尊,忍冬那樣……您不去幫幫嗎?”
“不必?!辩婋[月淡然喝茶,“你師弟自己能解決?!?/p>
“這他怎么解決……那可都是長老啊,他怎么……”
鐘隱月輕笑一聲。
溫寒還是不了解白忍冬。
長老們還在吵嚷,白忍冬終于攢足了勇氣,聲音發(fā)顫地大聲起來:“可長老們……!”
他一直低聲細(xì)語慌亂無措的,突如其來的一聲高聲讓長老們立刻一愣,噤了聲。
“可,可長老們……”白忍冬又立刻沒出息地弱聲下來,“弟子當(dāng)時未查出靈根……長老們不是無一人愿意將弟子收入門下嗎?”
諸長老當(dāng)即沉默。
“倒是確實有這么一回事。”
靈澤長老也還坐在自己的座上沒挪地方。她剛剛也始終沒插嘴,這會兒就在眾人身后淡然提醒,“那時我剛把他帶回山,沒探出靈根來,我等便認(rèn)為他是個廢人,與修道無緣。”
“我看他可憐,本想將他收入門下讓他做做雜活,可諸位卻不允,非要趕他下山,說如此是壞了規(guī)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