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陷入思考中,耳邊突然吹來一口涼氣。
仿佛有哪個鬼悄無聲息地貼到他的耳邊來,張嘴往他耳朵里吹來一口冰涼的鬼氣。
鐘隱月這會兒正深思著,這一下嚇得他差點沒跳飛起來,張嘴就嗷一嗓子,猛地蹦開。
沉悵雪正在望著地上的劍片思忖。
鐘隱月突然在旁邊喊了一嗓子,他嚇得一抖,一轉過頭,立即猛地瞳孔驟縮。
魔尊烏蒼懶洋洋地笑瞇著一雙眼睛,正站在鐘隱月剛剛所站之地。
魔尊!
沉悵雪立即將手伸向掛在腰上的劍。
他向來拔劍極快,瞬間便能即刻出劍,直取對方命門。
可這一次,手都沒碰到劍柄,他便手腕一僵,連帶著下半身和另一只握住劍鞘的手都動不了了。
沉悵雪一低頭,就見不知何時,身下有一股玄光如影子一般攀上雙腿和聽悲劍,兩手也被牢牢地控住了。
“好了啊,都冷靜點。你們干曜門的真是的,都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見著人就要拔劍。”
魔尊今日穿得倒是人模人樣的。一身干練玄衣,還披著件同樣玄色的外袍。雖說一頭烏發(fā)仍然披在肩上,卻也是好生梳洗過了的。
他另一只手上捏著一根煙槍。說完這話,他就把煙嘴兒塞進嘴里,深深吸了一口煙,又慢吞吞地吐出來。
他一說干曜門,沉悵雪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他不是干曜門的?!辩婋[月說了句,又立刻嚷嚷起來,“不對,你在這兒干什么???”
“蹲你啊?!蹦ё鹛谷?。
鐘隱月大怒:“還蹲???昨天不是都打完了嗎!你都說你玩爽了回家去了不會再來了!”
“白癡,對上玄當然要那么說了,不然他嘮叨個沒完?!蹦ё鹫f,“而且我也沒全說謊,昨天跟你的確玩得很爽。我今天在這兒呢,也不是來跟你打架的——我的確名聲不太好,我也確實是個瘋子,那你也不要看見我就覺得我要打行不行,我也不是個滿腦子都是打架的莽夫?!?/p>
說到此處,魔尊一笑,“玉鸞長老,你仔細想一想,要是我只知道打架,我是怎么在人吃人的魔修界爬到魔尊這個位置的?”
鐘隱月抽了抽嘴角,心說誰在乎你的破事:“那你今天是……”
“哦,我覺得你人還挺好的,我喜歡。”烏蒼勾勾唇角,“我本來以為天決門爛透了,沒想到還有人沒被拉下泥潭,所以來提醒你兩句,也算……愿意跟你結個同盟?”
“?跟我結什么盟?”鐘隱月莫名其妙,又立刻明白過來了點,“你難不成想讓我給你在天決門里當臥底,以后給你這個魔尊辦事???你當我瘋了?”
魔尊笑出了聲:“那當然不是?!?/p>
“那你什么意思?”
“問得好,我什么意思呢——你用不著現(xiàn)在就知道我什么意思,我也沒必要告訴你。”魔尊說,“不過我也不喜歡當上玄那種說話不說全天天打啞謎的死清高,可以給你透點底?!?/p>
“你們天決門,沒你想的那么簡單,馬上就要變天了?!?/p>
鐘隱月眨巴眨巴眼,沒立刻明白過來。
魔尊一看就知道他沒明白,再次哈哈笑了兩聲:“明白不過來也沒關系,以后你就明白了。但現(xiàn)在我也有能立刻告訴你的事——為了表達我對你的誠意,我可以告訴你干曜的秘密?!?/p>
鐘隱月哈哈干笑:“他什么秘密?”
耿明機的秘密他都已經(jīng)知道個底兒朝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