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來,鐘隱月只能把這口氣咽下肚子里,先教著這小白眼狼。待哪日出了事,沈悵雪從白忍冬身上吃了報應(yīng),他才會曉得該如何去對待。
話雖如此,教一個在沈悵雪死后大義凜然地覺得對方就該如此的白眼狼,實在是需要狠下心來。
鐘隱月在玉鸞宮里熬了半宿,按著原主的記憶,盤坐在案前,打坐靜心半晌,終于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
他把這口牙打碎了,和著血咽進了肚子里。
第二天一大清早。
才清晨卯時,鐘隱月?lián)沃话鸭垈?,踏過風(fēng)雪,來到了別宮。
他收起傘,走入宮中長廊。
他走到自己這幾個弟子的舍前。
天決山貴為天下第一山門,弟子們住的也是一等一的好,每個人都有一間獨立的宮舍。
現(xiàn)代能給配單人獨居宿舍的學(xué)?;径紲缃^了!
鐘隱月拉開他們宮舍的木門,確認這幾個孩子都還在睡后,手上就又動了動,動用法術(shù),確認了下乾曜宮的都住在哪兒。
之后,他伸手鋪開了結(jié)界,把這邊的動靜隔絕開來。
結(jié)界金光一閃,迅速鋪成。
做好這一切,鐘隱月收起手,往自己寬袖里一探,竟拿出了個金鑼來。
他另一手拿出來個敲鑼的鼓棒。
鐘隱月深吸一口氣,手起棒落。
一聲震天敲鑼巨響,突如其來地響徹在宮舍里。
溫寒一聲慘叫,活生生從床鋪上滾了下來。
在睡夢里被這么一聲鑼聲叫醒,他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鐘隱月不以為意,手上又砰砰敲了好幾下。
溫寒一轉(zhuǎn)頭,瞧見鐘隱月站在廊里一臉淡漠毫無感情地敲著鑼,莫名其妙又理解不能地大叫起來:“師尊!?”
他師尊砰砰又敲了好幾下,面無表情地像個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