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寒一一剛剛講他壞話最大聲的那名男弟子見他步履匆匆,忙說:“可是師尊,各人掃凈門前雪是山門的規(guī)……”
“下都下不完呢你掃它干嘛,別人又不是不知道咱家人少!下完了再掃!”
鐘隱月沒空多搭理他,一邊說話一邊甩著袖子往外疾走。
蘇玉螢——那名女弟子又問:“師尊,您這是做什么去?”
“找人!”
話音一落,鐘隱月才想起了什么。
他往前疾行的步子一頓,猛地回頭。
他問自己這幾個學(xué)生:“那沈悵雪眼下在哪?”
幾名弟子朝著他眨巴眨巴眼,又互相看了一圈彼此。
幾人都有些茫然鐘隱月怎么閑著無事突然要尋沈悵雪。
雖是不明白,但溫寒還是怯懦地小聲回話道:“乾曜宮的沈師兄的話……這會兒應(yīng)該是在湖山亭那邊兒觀湖練劍。”
湖山亭,亭如其名,建在湖邊的山上。
湖山亭所在的山是靈澤長老的靈澤山。
靈澤長老喜歡煎茶觀雨雪,這湖山亭便是由此而生的風(fēng)雅之處。
靈澤長老為人心善,沒什么架子。湖山亭雖是她的,但除了她,其余弟子想去也可以去。
知道了沈悵雪的所在地,鐘隱月趕忙冒雪飛奔了過去。
等跑到山崖邊上,望著四周被大雪包裹各個云霧繚繞的六座高山,鐘隱月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對。
他突然意識到。
他,剛穿書。
他,腦子一片空白。
他……不會飛。
他甚至,不認(rèn)識,這里哪個,才是靈澤山。
天決門共七座高山,也有七位長老。每位長老各坐鎮(zhèn)一山,山上也有各自的山宮,用于修道授業(yè)。
但問題是……這天上一下雪這幾個山都只有個破影子,誰知道哪個是靈澤的!
鐘隱月正要著急,突然,大片大片的記憶快速地涌進(jìn)腦海。
記憶如排山倒海般兇猛,鐘隱月猝不及防,瞬間頭疼欲裂。他捂住腦袋,腳上一個趔趄,身子往旁一歪,抱住了一旁的大樹。
頭痛還在繼續(xù),他的額頭上已然冷汗涔涔。
鐘隱月被迫消化著這些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