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也看不到彼此都是什么反應(yīng)。
但齊刷刷地沉寂了須臾后,噼里啪啦更衣洗漱的動靜立馬一同默契地響起了。
從廊內(nèi)聽著,活像有四匹馬一同跑起來了似的。
鐘隱月在玉鸞宮里沏了一壺提神醒腦的茶,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四個弟子全都到了。
四個人氣喘吁吁,滿面通紅。
“師、師尊!”溫寒上氣不接下氣,“弟子溫寒,愿受師尊此后教導(dǎo),必不負(fù)師尊所望!”
蘇玉螢趕緊接著:“弟子蘇玉螢,同樣立志不負(fù)師尊所望,必定成為這玉鸞宮的頂梁柱!”
“弟子陸峻,與兩位師兄師姐同心,定會在師尊座下苦學(xué)道法,護(hù)天下眾生!”
鐘隱月給自己倒上茶,心里都有點(diǎn)演不下去了,表面上還是風(fēng)平浪靜。
他喝了口茶,覺得自己當(dāng)年真應(yīng)該去考中戲。
他瞥了眼四人。
白忍冬一直沒說話,他已經(jīng)注意到了。
白忍冬也是跟著一路跑過來的,此刻喘個不停,整張臉都跑紅了。
“忍冬,”鐘隱月說,“你怎么不說話,是不愿跟著我修道?”
白忍冬臉色一白,忙說:“自然不是!弟子……弟子,弟子只是……只是想問師尊,我,我……我并非修道之才,不似師兄師姐,體內(nèi)也沒有什么靈根……當(dāng)初師尊收我,也是讓我在這宮中做個雜役,混口飯吃……今日師尊所言,我是想著大約沒我的份,只是……這……”
鐘隱月知道他在猶豫什么。
“這事兒你不必憂心,先跟著讀經(jīng)學(xué)咒就是。我既然收你入宮,讓你做雜役自然也是一時的,你不必覺得自己低人一等?!辩婋[月單手捏著小小的茶杯,送到嘴邊,“畢竟,你雖然覺得沒有靈根,可不一定是真的沒有?!?/p>
白忍冬愣了愣。
“靈根這東西,原本就是道中的道。我們修道,雖然是強(qiáng)求不來,可它沒有定數(shù),不一定是被叫了就會出來,或許只是緣分未到而已?!辩婋[月抿了口茶,佯作高深地低了眼簾,“為師自有安排?!?/p>
真他嗎能演。
鐘隱月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吐槽自己。
這套說辭卻顯然對這四個孩子很受用,他們的眼睛里肉眼可見地亮起了光。
尤其是白忍冬,那眼神就好像看見活菩薩神臨到眼前了。
白忍冬砰地下跪:“弟子必不負(fù)師尊所望!”
他這一跪,其余三個也紛紛跪下。
鐘隱月擺了擺手,叫他們起來后,自己也站起來,領(lǐng)著他們往玉鸞宮深處走去。他早起之后在那處騰出了個地方,放了四張桌子,也放了筆墨紙硯和幾冊道法。
那四張桌子前,還有一用于給他坐著講課的長案。
鐘隱月讓他們分別坐下,自己也坐在長案前。
他依著記憶里當(dāng)年原主所學(xué),以及原主這些年零零碎碎交給他們的東西,跟著拿起書——
鐘隱月沒什么教學(xué)經(jīng)驗(y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