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悵雪向他點了點頭,離開了。
一轉(zhuǎn)身,沉悵雪立刻垮下了笑臉。他松開了一直負在身后的手,拿到眼前,攤開手掌一看,右手的手腕已經(jīng)被自己握得出了一圈青紫的痕兒,這會兒已經(jīng)抖個不停。
是他剛剛站在鐘隱月身后,跟他一起面對魔尊時,在背后氣得暗暗用力的“杰作”。
“阿鸞”。
沉悵雪仿佛還能聽到魔尊那調(diào)笑的語氣。
沉悵雪心中殺意未消。他深吸了一口氣,卻怎么都揮不去耳邊魔尊那放松極了,十分稀疏平常的喚聲。
“阿鸞”。
……阿鸞。
鐘隱月就讓他那么叫?
沉悵雪邁過門檻,往外走去。
想著想著,他又笑了起來。
鐘隱月居然,就讓他……那么叫。
他二人如今這般親近,鐘隱月叫他沉悵雪時都是直呼全名,魔尊卻能叫他一聲阿鸞……魔尊邀他同盟這么些日子了,拖到今天,他才一口回絕了這件同盟之事……
那命鎖的事也拖了這么長時間了,鐘隱月是不是也根本就沒打算答應(yīng)他?
!
沉悵雪一時怒氣攻心,便一把抓住了門旁的花樹。
他猛地一用力,拽下來了一根枝頭和一片花葉。
枝頭猛顫,花葉震落。
沉悵雪手里握著強拽下來的花枝,手中漸漸用力。
樹枝在他手中慘叫,花葉在他手中被碾碎。片刻,沉悵雪松開手,爛枝敗花從他手中落下。
被蹂躪折磨得萎靡不振的花葉可憐地躺落在地,被春日的微風吹得陣陣顫抖。
沉悵雪終于睜開了笑瞇起來的眼睛。
他不愿鎖。
那也別想跑。
兩三個時辰后,鐘隱月的玉鏡傳來了消息,是有長老使用玉鏡傳信了。
他拿起來一看,見是干曜長老傳了消息來。
玉鏡里的傳信說,
干曜山的事變已經(jīng)得到控制,請各大山門的長老不必再憂心。白忍冬已經(jīng)被干曜長老帶回了干曜別宮,后事干曜宮會自行處置,
請各位不必再多憂慮。
短短幾行字,讓各個長老別再操心的話卻一連說了兩遍,
可見他自尊心確實挺強,很不愿意被人在背后說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