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悵雪懶得理他,沒吭聲。
他的沉默卻被對方當(dāng)成是被戳中心窩的心虛。
邱戈冷笑一聲:“師尊說得沒錯,你果真就是個白眼狼!當(dāng)年救了你,助你開悟教你劍法的又不是玉鸞長老,你如今卻這樣胳膊肘往外拐……你真當(dāng)玉鸞長老會全心全意偏愛你不成?他若有一日知道了你是個兔子,只會厭惡極了你!”
沉悵雪聽得揚了揚嘴角,笑出了聲。
“笑什么?”邱戈說,“你真當(dāng)自己被真心對待了?別傻了,玉鸞長老門下可有個跟他同是異靈根的白忍冬呢。你就算天賦異稟,可終究也不是萬里挑一的異靈根!”
沉悵雪臉上的笑意立刻僵住了。
“你好自為之吧?!鼻窀曜詈蟮?,“你就算也有天分,可終究比不過他那異靈根。玉鸞長老也只是看你可憐,這些天才會對你關(guān)愛有加……等這股勁兒一過,他自然是會更偏心天分高的。再等他知道你是靈修……呵,你在玉鸞宮也好不到哪兒去。”
沉悵雪沒回答。
他繼續(xù)閉著雙眼抱著雙臂,裝作沒聽見。
上玄山宮內(nèi)。
走到宮門口,又回身向?qū)m內(nèi)的掌門行過一禮后,鐘隱月轉(zhuǎn)身和耿明機(jī)一同離開山宮。
兩人剛在掌門跟前挨了一通教訓(xùn)——一場長老大會,上玄山宮的一套金貴茶具立馬沒了三杯茶盞,兩個人在會上不要錢似的又砸又摔,不被留下斥責(zé)才怪。
掌門瞧著是挺生氣,兩人都沒敢抬頭,乖乖低著頭挨了一頓批。
小半個時辰后,掌門才將他二人放出山宮。在宮門口再次給掌門行了一禮后,鐘隱月就和耿明機(jī)一同離開了。
耿明機(jī)顯然不想跟他一道走,沒走幾步就怒氣沖沖地一撞他的肩膀,越過他直直離去,氣得兩只袖子甩得飛飛。
鐘隱月看得想笑。
鐘隱月跟在他后面,下了上玄山。
到了山門,他看見耿明機(jī)又瞪了沉悵雪一眼。
耿明機(jī)張開嘴,似乎想和沈悵雪說什么。不過話還沒出來,鐘隱月就跟在后面下來了。
耿明機(jī)閉上了嘴,回頭瞥了他一眼。不知是想了什么,耿明機(jī)突然朝他冷笑一聲,帶上邱戈就走了。
他最后的冷笑突兀又奇怪,鐘隱月愣了愣,下山來的腳步頓了一頓。
直到耿明機(jī)帶著邱戈下山去,鐘隱月又抬起步子,跟著下到山門來。
“他笑什么?”鐘隱月問。
沉悵雪已經(jīng)把劍掛到了腰上,直起身來,站在門口等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