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夢醒,便又只剩下我一人……”
鐘隱月這才明白。
他輕笑了笑,蹲下身去,也跪在地上。
“我那個地方,有人說……兔子太寂寞就會死掉。我從前不信,但現(xiàn)在不敢不信了,萬一是真的呢?”鐘隱月說,“我可舍不得讓你出事?!?/p>
他拉開瑞雪裘,從腰上取下一枚晶瑩剔透的水玉平安扣來。
鐘隱月拉起沉悵雪拽著他的一只手,將平安扣放在他手心里。
“話雖如此,我必須要去閉關。這是水玉,雖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東西,但也算是我的信物,我把它留給你?!?/p>
鐘隱月說著,在他手心里的平安扣上以食指一點。玄色雷光從他指尖上出現(xiàn),流入平安扣中。
“你拿著它,便能知道,我的確真真切切說過會帶你走,這不是黃粱一夢。”
“而且,我想,掌門就算想放干曜那個真chusheng,也得將他關個兩月再說。我兩月內就能出來,在那之前,若這宮中弟子對你不敬,這平安扣便能護你周全。多少能告訴他們,你頭上有個雷靈根的長老護著?!?/p>
鐘隱月說,“待我出關,不論如何,都會跟整個天決山周旋,把你從這里拉出來?!?/p>
“這不是黃粱一夢,我?guī)銖倪@兒逃出去?!?/p>
沉悵雪看看手心里的水玉,又看了看鐘隱月。
鐘隱月仍然向他笑著。
沉悵雪的目光戀戀不舍。
但他沒有再拽他。沉悵雪站在干曜山門口,目送鐘隱月一階一階往下走,離開了干曜山。
走到山路盡頭,鐘隱月回頭一望,仍然有一襲白衣站在那山門口,干干凈凈地望著他離開,也等著他回來。
他命不由己。
夜半的風如哀哭般悲切。
鐘隱月站在那處回頭望了片刻,御劍離開了。
他在寒風中穿梭,落在了天決門的懸雷山上。
天決門雖一共七山,每山一山宮,每宮一宮主,但實際上,它還有
第二天一大清早,玉鸞山山宮宮主——玉鸞長老突然去閉關了的事就傳遍了天決門。
天決門上上下下一片震驚。
畢竟若論起來,這他爹的還是玉鸞長老鐘隱月第一次去懸雷山閉關。
“天要下紅雨了?!?/p>
廣寒長老長長嘆著。他坐在廣寒宮中,開著山宮圓窗,坐在窗邊茶臺前,端著手里的一盞茶,看宮外雪花緩緩飄下。
廣寒宮弟子在旁邊掃了幾下雪,納悶道:“師尊,玉鸞長老這好端端的做什么突然去閉關?弟子聽說,玉鸞長老修道百年,從來就沒去閉關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