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下山時遇到白忍冬的時候。那時她走在路上,便遇到一店家罵罵咧咧地將他從店中扔了出來。
那時白忍冬一身臟污,蓬頭垢面,穿著一身粗布麻衣。飄雪的天,他身上卻只有那么薄薄一層,還被打得衣衫襤褸,露出來的皮膚上都皮開肉綻,傷口上全是泥污,幾乎沒一處干凈的地方,就像條從野林子里沖出來的野狗。
她瞧著可憐,便撿了回來。
她本以為,受過苦,再修道,定會因著自己受過這些苦,而心懷蒼生,悲憫天下。
如今,卻修了害人的法術(shù),還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亍?/p>
越想著,靈澤眉頭皺得越深。
“海云?!彼p聲喚。
“弟子在?!?/p>
“一會兒我們便不看了,你隨我去干曜師兄的地方。”靈澤說,“我想去瞧瞧白弟子?!?/p>
“弟子知道了?!?/p>
說走就走,靈澤又坐了片刻,又看完兩場后便起身與廣寒長老打了招呼,起身離開。
走在回宮舍的路上,靈澤又心有不解地擰起眉來:“說來也怪,干曜師兄用了這么害人的東西,大會里都已經(jīng)流言四起了,也過了三天有余,可掌門竟然不曾召開例會,對干曜師兄進行處置。”
“恕弟子多言,或許掌門是想等著白弟子醒來。”祝海云跟在她身后說,“不論如何,是白師弟用法術(shù)動了手?!?/p>
“也是,是他上場用這法術(shù)對沈弟子下了手。他若醒了,便能一同處置。”靈澤叨叨咕咕地自言自語,“干曜宮那邊還沒什么風(fēng)聲,大約是還沒醒。若是沒醒,和干曜長老說兩句話也好??傊?,出了這么大的事,此事更危及天決門的名聲,掌門定是不會放著不管的。”
走到干曜山的宮院跟前,靈澤抬手敲了敲。
不多時,竇嫻出來迎了門。
她臉色不太好看。瞧見靈澤,更是輕輕一皺眉。
雖面上不悅,她還是躬身行了禮。詢問了來意后,她便請靈澤稍等,自己回身去屋中問了耿明機。
得了允許,竇嫻便又回來,開了院門,請靈澤入了屋中。
走入院中,邁上入屋的門檻,耿明機便走了出來,站在了靈澤面前。
靈澤低身作揖:“師兄?!?/p>
耿明機點了點頭,咳嗽兩聲,讓她進來了。
“今日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