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澤心中恍然。
這個(gè)答案,她并不意外。
她看向鐘隱月,鐘隱月朝她苦笑了聲。
“我今日未揭穿你,倒并非因?yàn)槲矣弧!鳖櫜欢烧f,“只是,沒有必要?!?/p>
鐘隱月聽得心中一沉。
他沉下臉色,嚴(yán)肅道:“宗主請細(xì)說?!?/p>
“只是已經(jīng)不必?!鳖櫜欢烧f,“玉鸞長老,水滿則溢,月盈則虧?!?/p>
她突如其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讓鐘隱月腦子一懵。
他迷茫地眨巴眨巴眼:“?。俊?/p>
他沒懂什么意思。
“我做宗主,已有數(shù)百年?!?/p>
顧不渡又轉(zhuǎn)頭面向靈澤,說,“有許多人,都已從身邊逝去。某個(gè)平日里,我們見了稀松平常的一面,卻都成了最后一面。”
“往往要過百年,我們才能恍然記起,原來那便是最后一面?!?/p>
靈澤也茫然地眨巴眨巴眼。
倆人就這么茫然地出了明心閣。
二人并肩走在回宮院的路上,卻很久都沒說話。
雙方都緊皺著眉,思考著顧不渡剛剛的一番話。
走到通往宮院門口的路上,倆人都沒想明白。
最終,靈澤嘆了一聲。
“恐怕是還沒到時(shí)候?!彼f,“若時(shí)機(jī)成熟,想必我與你自然都會(huì)懂的。”
“或許吧?!辩婋[月說。
“干曜師兄平日里傲慢,也做了許多錯(cuò)事?!膘`澤長老說,“我心中也為沈弟子不公。我理解你恨他,也明白沉弟子自然更恨他。只是沒想到,你會(huì)做出……今日之事?!?/p>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你向來疼愛沉弟子,也因?yàn)樗?,一直和干曜師兄不對付。今日之事師兄的確罪有應(yīng)得,我只是受了驚嚇。雖然你行事向來有些偏激,可我沒想過,你會(huì)做出此等事來?!?/p>
“不渡又說,沉弟子會(huì)受些責(zé)罰,想必他是對師兄做了什么……定是發(fā)生過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鐘隱月苦笑了笑:“幸虧師姐相信顧宗主,不然我真是不知該如何解釋。”
“雖說不渡不說,但我多少猜得到。定是師兄背著我等,又對那弟子做了些慘無人道之事。今日有此,或許真是報(bào)應(yīng)。”靈澤說,“你便快些回去吧。師兄今日得死,沉弟子必定心神難安。你是師長,這幾日別疏忽了?!?/p>
“多謝師姐提點(diǎn)。”
鐘隱月向她行禮,靈澤也朝著他一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