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悵雪留在了門外,白忍冬跨過門檻。
他走進來,朝著座上長老們行了一禮。
他沒有再像
離門禮和拜師禮都在玉鸞宮里成了。
禮成后,耿明機就帶著白忍冬走了。走時白忍冬一句話也沒說,連和溫寒蘇玉螢他們也沒有說過一句。
他就那么頭也不回地走了。
禮已成,鐘隱月最后說了幾句場面話后,其余長老也站起身來,和鐘隱月打了招呼走了些過場,都帶著自己的主宮弟子們離開了。
禮畢后的山宮很快人就盡散了。
只留下一片喝剩的茶,
和精心布置過的場地。
外頭小雨淅淅瀝瀝的,吹進來陣陣帶著青草和土味兒的風。
主座旁邊桌上的桃花枝被風吹得微顫,
屋內霎時冷清起來。
鐘隱月抱膝坐回到主座上,面對著這一片鳥獸群散過后的光景發(fā)了會兒呆。
他剩余的幾個弟子站在門前沒走,都負著手站在跟前望著他,等候他差遣。
鐘隱月望了望天,又望了望他們,最后嘆了口氣,終于從主座上起身下來,甩了甩袖子道:“收拾了吧。”
弟子們便把山宮里布置好的場地收拾了個干凈。
擺好的桌椅和主座后的屏風都被撤了下去,鐘隱月望著這一處慢慢變回原狀,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悵然。
他想起白忍冬臨走前看向他的那幾眼,心中莫名有些想笑——他想他知道心中這些悵然是從何處而來了,他是在惆悵自己居然一腔真心兩次都喂了狗。
幾個弟子按著命令把地方收拾了個干凈,都走了回來,為首的溫寒向他稟報:“師尊,收拾好了。”
鐘隱月看了看外面。天還在下雨,也黑下來了不少,看起來已經天黑了。
“不早了,都回去吧?!辩婋[月說,“我跟你們一塊兒回別宮用晚飯,正好,有事想問你們?!?/p>
他們看起來并不意外,只是都低了低頭,互相看了一圈,神色都有些發(fā)怵。
他們這個反應,鐘隱月也毫不意外。
他自己還什么都沒干,白忍冬就突然要轉門,肯定是跟這幾個弟子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