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隱月急急忙忙地落到弟子們的宮舍長廊中,收了劍,連滾帶爬地跑到沉悵雪的宮舍前,推開了門。
沉悵雪屋子里寥寥地點著一盞寂寞的燈燭。門一開,燭火立即狠狠一晃。
屋子里響著一聲接著一聲的咳嗽。
鐘隱月定睛一看,沉悵雪真和玉鏡里說的一樣,正虛弱地躺在床榻上。
門開了,沉悵雪才竭力抬了抬身子,邊驚天動地地咳嗽著,邊從被子里晃晃悠悠地探出單薄病弱的上半身來。
那臉上潮紅一片。
他聲音氣若游絲,沙啞極了:“師尊……”
“師尊……”
沉悵雪聲音沙啞,
委屈巴巴
鐘隱月聽得心一顫悠,整顆心臟都要碎了。
他急得手足無措,趕緊跳過門檻進了屋子,回身把門關(guān)嚴后,跑到沉悵雪床前,好聲好氣地哄著,把他扶著躺了回去。
“這怎么搞的?”鐘隱月問,“今日下午回來不是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燒了?”
“弟子也不知……”
沉悵雪剛說幾個字,
又咳嗽了起來。
鐘隱月心疼得滴血,趕緊把被子給他掖好,隔著被子一下一下拍著他的后背,給他順氣。
“或許是……解了命鎖,才會如此?!背翋澭﹩÷曊f,“那命鎖在我身上……近百年,
一解開……身子不適應(yīng),才會如此突發(fā)高燒……”
“師尊……可是正忙著,師弟師妹的事?”沉悵雪內(nèi)疚道,
“我可是,又給師尊添麻煩了……”
“什么麻煩,突發(fā)高燒這般大的事,又不是你想的?!?/p>
鐘隱月皺緊眉,跪在床邊,一下一下捋著沉悵雪的頭發(fā)。
剛摸幾下,沉悵雪突然在他手底下“唔”了聲,聽著像是痛到了。
鐘隱月一怔,手上突然也有些異樣感。他翻過手掌一看,見指尖上多了一片血。
他忙去翻開沉悵雪的頭發(fā),
就見昨日他包扎好的地方此刻傷口開裂,化膿的地方更甚,傷得更加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