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明機臉色難看,
沉悵雪神色非常無辜。
“如今是玉鸞師尊做我的主。”他無辜道,“師尊說了,若見了其他長老,行了禮就起身便好。雖說干曜長老從前立了許多規(guī)矩,但既然換了家門,就自當換套規(guī)矩。”
耿明機本就難看的臉色一下子就扭曲了。
“你如今可真聽他的話啊?!惫⒚鳈C咬牙切齒。
“是為長師,話自然是要聽的?!背翋澭┱f,“長老叫住我,
可是有事?”
沉悵雪臉色淡漠,連抹笑意都沒有。那雙平淡到幾乎沒什么感情色彩的眼睛里,還有一絲不耐煩。
耿明機瞧著他這副模樣,眉頭一擰。
“出了干曜門,連一次都沒回來瞧過?!?/p>
耿明機往他身前走了兩步,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衣領子,一把將他扯了過來。
沉悵雪被硬拽著往前一拉,并不掙扎,隨著他拽。
耿明機瞇起眼,盯著他:“我不指望你這等chusheng懂什么知恩圖報,但記好了?!?/p>
“即使這次你輸了,但日后,你若肯替我手刃了鐘隱月,干曜宮便還有你的地方?!?/p>
沉悵雪眼神一變。
“這天下第一,終究都是我?!?/p>
語畢,耿明機松開了他,還順勢一推,將他推出去了幾步遠。
“自己想想去吧,”耿明機語氣不善道,“真是蠢得沒救。他若并非也對你有什么爐鼎的心思,為何還這么上趕著護你?!?/p>
“區(qū)區(qū)一個兔子,怎么會有大乘真心待你?!?/p>
耿明機轉身走了。
他回了兩儀臺上。沉悵雪望著他離去的身影,抻了抻剛被他揪亂了的衣襟,一言未發(fā)。
過了會兒,他也回了臺上。
他一坐下,鐘隱月便問他干什么去了。沉悵雪只笑著搖搖頭,并未說什么。
“下午就是和白忍冬打了,”鐘隱月壓低聲音說,“你也是。若有不對,及時投降,別非要贏。若要報仇,日后我再給你想辦法。”
“我知道,這幾天你說了好幾十遍了?!背翋澭o奈道,“我都記著呢?!?/p>
滿座都是人,沉悵雪不敢做太出格的事。他便往鐘隱月身上貼了貼,在別人眼皮子底下最大程度地接近他。
轉眼到了下午,八面玲瓏燈終于再次把他沉悵雪的名字吐了出來。
比武雙方的名字一出,當即滿座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