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又小心翼翼地、眼神閃爍地瞥了幾眼坐在另一邊的沉悵雪。
不知道他倆是故意的還是只是巧合,兩人分別坐在了左右兩端,隔得很是遙遠(yuǎn)。
但白忍冬還是怯怯地頻繁看了他好幾眼。
這會(huì)兒看他,鐘隱月心中可是半點(diǎn)兒同情和可憐都起不來了,厭惡倒是多了不少。白忍冬目光害怕,瞧著可憐兮兮的,鐘隱月卻只覺得他做作。
沉悵雪倒是絲毫不為所動(dòng)。他規(guī)規(guī)矩矩地跪坐在那兒,低著頭閉目養(yǎng)神,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早就知道白忍冬會(huì)有這一出。
當(dāng)著玉鸞門同門所有弟子的面,把這件事捅出來的這一出。
他知道,瞧著亦是非常平靜,仿佛絲毫不在乎結(jié)果。
又或者是早就知道結(jié)果。
鐘隱月看向沉悵雪,方才因著看了白忍冬幾眼而不自禁蹙起的眉眼立刻舒展了開來。
還得是他最養(yǎng)眼。
鐘隱月舒心多了,又回過頭來看白忍冬:“哦,你說他將你送去干曜門去的那樁事?不必多說,定然也是妖后所為?!?/p>
“哎?可是弟子……”
鐘隱月打斷了他:“鬼哭辛本身便是一只狐妖,狐妖最擅長的便是幻化與魅惑之術(shù)。想必是她化作沉悵雪的模樣,騙過了你。此事已了結(jié),你不必再掛心追究。”
白忍冬不依不饒:“可是,此事還沒有直接證據(jù),師尊也只是猜測!萬一真是師兄所為——”
“行了!”
鐘隱月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白忍冬一哆嗦,不吭聲了。
“天天師兄所為徹查師兄的,你沉師兄才來幾天?你已狀告了多少次了?你非要把他搞得身敗名裂才肯罷休不成!”
鐘隱月大聲斥他,白忍冬縮起脖子,跟個(gè)鵪鶉似的,不敢再說話。
“都說了秘境中有妖后,她把這秘境搞得烏煙瘴氣亂七八糟,若一早也得知天決門出了你這么個(gè)天賦異稟的雷靈根,便特意找上你,讓你去干曜門那邊,想將你們一網(wǎng)打盡直接殺絕,很難理解嗎?”鐘隱月說,“你非得抓著沉悵雪了?你不讓他戴個(gè)罪你就難受得緊嗎!”
白忍冬低下頭。
鐘隱月語氣狠厲,其余幾個(gè)也紛紛低下頭,不敢再多聲張。
溫寒小聲地想開口勸勸:“師尊別生氣……”
“把嘴給我閉上!讓你說話了嗎!”
溫寒肩膀一哆嗦,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