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隱月無可奈何。
他就這么喂粥喂到沉悵雪大病痊愈,能自如地下床走路為止。
瞧著自己的病好了,沉悵雪這才因為不能再跟人家裝虛弱收了手。
大病初愈,鐘隱月覺得他還是虛弱,病好后的這幾天還是給他煮粥,且不讓他出門吹風(fēng)。
怕沉悵雪吃得膩,鐘隱月做粥做得花樣極多。
今日是瘦肉粥,明日便是蔬菜粥,
后日又往粥里放了一把香菇來煮。
今日一早,沉悵雪一起來,鐘隱月便端著一碗肉沫滑蛋粥進(jìn)來了。
見他又下地走來走去的,鐘隱月邊把粥放到桌子上邊問:“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沉悵雪搖搖頭。
“師尊不必憂心,病已好了數(shù)日了?!彼f,
“我早已沒有任何不適……師尊也該放我出去吹吹風(fēng)了?!?/p>
“也是,你病好已有好些時日了,是可以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了?!辩婋[月說,“這些衣物放這兒好些天了,你待會兒都試試吧,先把粥喝了?!?/p>
鐘隱月說的正是放在宮舍木桌上的這些衣物。
前些日子,沉悵雪發(fā)燒那日后的次日一早,鐘隱月便去玉鸞宮里尋來了好幾身白衣,一直在這兒放著。
沉悵雪一直躺在床上,沒能換上這些衣物。
后來他雖好了,可鐘隱月又不許他出門受風(fēng),他便一直穿著里衣在宮舍里呆著,也沒機(jī)會穿上這些衣物。
看看經(jīng)書擦擦劍,躺在床上發(fā)發(fā)呆,他就這樣有一天沒一天地混著日子。
不過他偷偷趁鐘隱月不在的時候換過幾次,換好之后就自己在屋子里美滋滋地轉(zhuǎn)圈,有種終于脫離了干曜的快感與實感。
但怕鐘隱月發(fā)現(xiàn)他這般不聽話,繼而生氣失望,沉悵雪每次穿著衣服轉(zhuǎn)完圈后都會趕緊脫下來,按照原樣疊好,放回去。
鐘隱月沒發(fā)現(xiàn)過他的小動作。
這會兒,沉悵雪依著鐘隱月的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坐到桌邊,兩手捧著碗,老老實實地喝完了粥。
喝完粥,他起身來,終于當(dāng)著鐘隱月的面,光明正大地?fù)Q上了這幾身白衣。
五六身白衣都很適合他。沉悵雪人高肩寬腰細(xì),這等身腰就是穿個破布片子都好看。
鐘隱月看得兩眼發(fā)直,傻笑著連連點頭,夸了他幾句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