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弟子怔了怔。
面面相覷一番后,溫寒說:“今日一整日都沒見著沈師兄?!?/p>
“是嗎。”
“大約是去完成課業(yè)了吧?”溫寒猜測道,“雖說乾曜長老要他來輔佐師尊完成大典,但沈師兄平日里也課業(yè)繁忙,不能因為大典便置之不理,定是回乾曜山去讀課了?!?/p>
天決門作為天下第一山門,弟子是不得什么閑空的。每個長老為門下弟子定下的課業(yè)雖然都有所不同,但都較為繁重。
讀經(jīng)練劍修道學(xué)咒靜心拜祖,事兒一堆接一堆。
大家都很忙,除了玉鸞長老這種不把學(xué)生當(dāng)學(xué)生天天都在放羊的神經(jīng)。
玉鸞宮里的這四個人天天閑的到處逛街。
“也是?!辩婋[月摩挲了下手指,裝作隨意道,“罷了,也無礙,我隨口問問。今日叫你們來,是大典那邊有了進展?!?/p>
“日子定在下個月的十九之日了,不過暫時也不急,待下月月初再開始操辦。畢竟布置之前,為師還得自行準(zhǔn)備些該準(zhǔn)備的。待下個月,開始置辦場地后,就得需要人手四處倒騰東西,到時候,恐怕就要勞煩你們太多事了?!?/p>
“咱們玉鸞山人少。外頭的人,畢竟不是我的弟子,雖說能拿來用,可也不好太勞煩人家,還希望你們都盡心盡力一些。你們也可放心,不會白辛苦你們一場,待大典結(jié)束,為師自會賞你們不少好東西。做了事就會有好處,這是自然的?!?/p>
四個弟子聽了,各自喜笑顏開,紛紛跪拜:“謝師尊!”
鐘隱月也沒什么其他的事,他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幾個弟子轉(zhuǎn)身正要離開,鐘隱月又說:“啊等等?!?/p>
弟子們回頭。鐘隱月抬起手,指了指白忍冬:“你留一下?!?/p>
白忍冬怔了怔。
其余三人望向了他,迷茫地眨了眨眼。
鐘隱月只留他一個,這三人便嘟嘟囔囔小聲猜測著離開了前廳。都納悶白忍冬是干了什么,才被鐘隱月單獨留了下來。
鐘隱月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左腿疊在右腿上,閉目養(yǎng)了會兒神,暫時沒說話。
等外頭那三人嘰嘰咕咕的聲音和腳步聲一同消失在耳畔了,他才睜開眼。
白忍冬負(fù)著雙手,惴惴不安地立在他跟前,眼神閃爍。
看起來,他這當(dāng)事人最納悶,估計這會兒都把自己這個月的所作所為在腦子里過了一遍。
鐘隱月心情復(fù)雜。他把兩手放在膝蓋上,捏著一串白玉菩提把玩著,心下捋著雜亂的思緒。
今日沈悵雪一提,他才想起,這主角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也著實奇怪。
若是真的白眼狼,當(dāng)真毫無憐憫之心,只覺得沈悵雪活該的話,又為什么會愣那么一會兒?
可他又確實是說了,沈悵雪為他做這些理所當(dāng)然。
這么一提,鐘隱月想起來,自己當(dāng)時被氣得在評論區(qū)轟炸作者的時候,還有幾個理中客跟他對線,說他根本沒好好看文,這主角一看就是被乾曜影響了,學(xué)壞了。
他其實自己也知道沈悵雪死的冤,只是乾曜這壞種對他進行的教育,又讓他自己覺得自己那想法可笑。主角還需要事件磨煉來明白,乾曜根本不是什么好人,自己被灌輸?shù)乃枷胍彩谴箦e特錯。
鐘隱月那會兒正在氣頭上,根本沒信。
他此時也有點不愿意信。畢竟不論怎么說,這小屁孩確實是說了“沈悵雪做這些理所當(dāng)然”。
鐘隱月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