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力以赴,便會竭盡全力。到那時靈力都消磨了,豈不是最好的出手時機?”
鐘隱月也這么想,便點點頭:“師姐說的是?!?/p>
“若是不渡也知道,問天也問出了這番事,她便不會好好準備了。大會上將要出事,當然更該做的是加強門中戒備。”靈澤說,“你也要小心,收著些力氣。若是打起來了,恐怕如今天下最靠得住的,還要多算你一個?!?/p>
鐘隱月點著頭:“我記住了?!?/p>
說到此處,靈澤惆悵了幾分,嘆了口氣:“干曜師兄急功近利,這次怕是靠不住了?!?/p>
說到干曜,鐘隱月就忍不住往前看了眼。
耿明機這會兒走在前面。
落到兩儀臺上的馬車都是仙門長老的。弟子們的馬車被忘生宗的先一步領(lǐng)去了宮舍那處,故而耿明機是獨自一個走在前面,白忍冬沒跟在旁邊。
他走路倒是穩(wěn)健,并不飄忽。只是從背后看背影,也還是瘦了兩大圈,瞧著還是有點嚇人。
鐘隱月把聲音又壓低許多,嘀咕著詢問:“師姐,我之前便十分好奇了,他這到底是去帶著白弟子做什么了?怎么數(shù)月不見,成了這樣?”
“我也不甚清楚,師兄與我關(guān)系也不算很好?!膘`澤也低聲回答,“不過云序師兄有時藏不住什么事,我倒是聽他透露過一些。”
“聽說,白弟子因為前些月中了劍中法術(shù),金丹被秘境之主的法力滲入,致而修為停滯不前,仙體也每況愈下?!?/p>
這個鐘隱月知道,原文都寫了。
靈澤卻覺得他不甚清楚,硬是把整件事掰成碎末兒給他講:“干曜宮中除了白弟子,沒幾個能上大會的了。雖說原來有沉弟子,邱弟子和竇弟子,還有其余兩個門中修為靠前的。可沉弟子如今歸了師弟你,邱弟子如今還站不起來,魔尊來時還將另外的一個弟子蔡曲擊下懸崖,雖說萬幸沒死,掛在懸崖枝頭上撿了一條命回來,但身體也遭了重創(chuàng)?!?/p>
“如此一來,原來定好的五個,就剩下竇弟子和另外一個了。好巧不巧,剩下的一個弟子修為在五人中是最落后的,師兄對他沒什么期望。”
“竇弟子雖說修為不錯,與邱弟子劍法齊平,可僅僅如此是無法在大會上大放異彩的。說來十分諷刺,可沉弟子說到底也是他手把手教出來的,就算打心底里瞧不起,沉弟子劍法如何,他也是最清楚的。竇弟子若遇上他,師兄也知道是絕無勝算的?!?/p>
“原本師兄都已不抱期望了,聽說是想在大會上長老比武時,與師弟拼一命的??砂椎茏雨幉铌栧e地又給了他,他便將希望全都給了白弟子?!?/p>
“畢竟是只費兩月就能自我沖破金丹期的奇才,若是用心教導(dǎo),定能在這大會上贏了玉鸞宮,助干曜宮穩(wěn)住天下第一的寶座。”
靈澤說,“可白弟子中了劍中法術(shù),眼瞅著也不行了。師兄咽不下這口氣,畢竟這次大會他若贏不得,徹底敗下陣來,那可真的是在門中抬不起頭了?!?/p>
“除了白弟子,他門中又再無任何一人能靠得住。就算想拔苗助長,天賦沒到能拔苗助長的地步,拔了就與殺了無異。所以思來想去,干曜師兄便劍走偏鋒了。”
“聽聞是……用了些旁門左道的法子。雖說不至于是邪術(shù),但也是上不來臺的路子?!?/p>
“云序師兄就只說了這么多。至于那旁門左道的路子是何路子,他便不肯再說了?!?/p>
靈澤說著,又抬起手,掩住口型,湊近了幾分,在鐘隱月耳邊小聲說,“總之,一定是用來對付你的。這次大會,你可千萬小心?!?/p>
鐘隱月沉默了下,再次點了點頭。
這次仙門大會,耿明機自然是會十分針對他。
鐘隱月心中自然明白此事,倒是沒多意外。
鐘隱月飛升大乘,閉關(guān)而出后,門內(nèi)一步步就沒了耿明機說話的地方。鐘隱月?lián)屃怂氖紫茏诱怂纳綄m,掌門這個看誰強就給誰說話的性子,近日偏袒的對象也一步步換成了鐘隱月。
鐘隱月炸了他的山宮都沒人怪罪,耿明機又一步步失著修為。
他雖說人很囂張跋扈,跟個地頭蛇一樣盤在天決山說什么是什么,十分不講道理,但能做天下第一,也是有腦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