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袖子里摸出一方帕子,擦著嘴道:“師弟說,師尊這就是盲目偏心。該好生教養(yǎng)著的不給上好的法寶,卻把這些好東西都一口氣給了不該給的人?!?/p>
鐘隱月:“……”
溫寒早咽下了嘴里的飯,聽到這兒,他也生氣道:“我們就一下子生氣了,他這番話也太過失禮了。問他何出此言,他就說……”
溫寒突然不說話了,他臉上的怒氣也忽然消下去了一些,欲言又止地看向沉悵雪。
沉悵雪倒是面目平靜。見溫寒看過來,他笑了笑,坦然地看向鐘隱月:“他說我是chusheng妖怪,給得多就是為禍人間?!?/p>
鐘隱月瞪大了眼。
啪的一聲,他把手里的筷子給猛地摔到了地上,人也騰地站了起來。
弟子們紛紛放下碗筷,低下頭,不敢聲張。
只有沉悵雪坐在原地,不動(dòng)聲色,也沒有低頭。
鐘隱月站著,難以置信地望著他:“白忍冬說什么?”
“他說,我是chusheng妖怪,師尊給我的東西多,便是助紂為虐,為禍人間?!背翋澭┰俅纹届o地復(fù)述了一遍,“他還說,干曜長老說得果真沒錯(cuò)。”
鐘隱月被氣笑了。
鐘隱月猜的沒錯(cuò),他果然一早就從干曜那兒知道了沉悵雪是靈修的事。
秘境之后回來,要鐘隱月查沉悵雪,就是想要他查出來沉悵雪是靈修的事,然后冷落排擠他。
“天殺的東西……”他笑得直罵,“聽了一兩句話就回來指天罵地,上房揭瓦……真是該是哪兒的人就肯定是哪兒的人,我還以為……他還說什么了???”
“別的倒沒什么?!背翋澭┑?,“前前天的晚上便是大家大吵一架,不歡而散。只是,或許是竇師妹奉師尊之命,這兩日已經(jīng)又與他接觸過了。白師弟昨晚便闖進(jìn)我宮舍里,又羞辱我一番。之后其余師弟師妹聽到動(dòng)靜,一同前來,就聽白師弟說,干曜長老同他說,他這般的劍修之才,理應(yīng)得著最好的東西,而不是師尊摳摳搜搜從指頭縫里漏出來的這點(diǎn)兒打發(fā)乞丐的小玩意兒?!?/p>
鐘隱月聽得腦子一白,又一樂。
“他說什么?”鐘隱月說,“到底誰是chusheng!?個(gè)天殺的東西,我就該在他還沒覺醒的時(shí)候給他炸死??!”
鐘隱月勃然大怒,其余人都不敢說話。
鐘隱月氣得臉紅脖子粗,罵罵咧咧地罵了一堆。
沉悵雪望著他這般氣憤,心中默了會(huì)兒,沒來由地有些愧疚。
他拿起帕子,掩住嘴。
鐘隱月怒氣沖沖地罵了半晌,心中不解氣,擼了擼袖子,又要去干曜宮討個(gè)說法去。
弟子們哪兒敢攔他,都低著頭不敢言語。
聽到他要去干曜宮,沉悵雪站了起來:“師尊?!?/p>
“啊???”
“恕弟子冒犯,但師尊,還是別去了吧?!背翋澭┱f,“白師弟如今剛轉(zhuǎn)門,師尊便上門去討說法。外人瞧著,便是師尊本就不樂意拱手讓人,不得不將人讓出去后又咽不下這口氣,便上門詆毀呀。”
他這么說,鐘隱月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