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來這里時,也總是一個不注意就腦子砸到桌子上,當場就睡了過去。
鐘隱月早就問過他緣由,可沉悵雪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他既然不知,再多問也沒用。
鐘隱月就放下碗筷,只說:“既然困,那就去臥房那邊睡一會兒吧?!?/p>
沉悵雪點點頭。
他跟鐘隱月也算有了些時日,不再刻意推脫。鐘隱月說讓他去,他便乖乖道著謝,起了身來,晃晃悠悠地朝著臥房那處去了。
鐘隱月看著他走了進去,睡下了。
他又低頭扒了幾口飯。不過他心中有事,味同嚼蠟,沒吃幾口,就也放下了手中碗筷。
沉悵雪近日總是這樣,鐘隱月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搞些什么動作。
他站起來,在宮里踱步晃悠片刻,心中有了些可能性,又不敢確認。
鐘隱月又走進臥房里。
沉悵雪已經(jīng)躺在他床榻上睡著了。他睡起來毫無防備,臉色微紅,眉眼放松。
鐘隱月看得心中柔軟,走過去幫他蓋上一層被子,坐在床榻邊守了一會兒,又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他準備為此事卜一卦看看??蓜傔~出門檻,突然聽到宮里有些動靜。
聲音吸溜吸溜的,好像是誰在吃飯。
鐘隱月莫名其妙。
都這個點兒了,再說又會是誰,敢不打招呼就跑到他的山宮里來吃飯?
鐘隱月走出去,一看,某個很眼熟的,穿著一身玄衣的帥氣血眸男子正坐在他的位置上,端著他的碗,嚼著他的菜吃著他的飯。
看見他,該男子還咧嘴一笑,很自來熟地鼓著兩側(cè)塞滿飯的腮幫子,朝他揚揚手:“晚安!”
鐘隱月:“……”
無言片刻,鐘隱月毛都炸了:“魔尊???”
魔尊烏蒼嘿嘿一樂,把嘴里的飯咽下去:“你屋頭這只兔子,做飯挺香的啊。挺好,聽說兔子都賢惠?!?/p>
“不是,你在這兒干什么???”
鐘隱月跑上前去,砰地跪到自己案前,又猛地一拍桌案,氣得聲音都裂開了,“你與仙修界定下的契約中不是說好了,你不能私自入仙門嗎!上次就算了,你這次居然直接門都不敲就進我的山宮,吃我的飯!大哥!那是我的菜!那是我的筷子,我的飯我的湯!你拿不拿我當個人看??!”
“干什么,不就坐坐你的位置吃你兩口飯嗎?!蹦ё鸾z毫不以為意,笑著又夾了一筷子盤里的菜,“我若是不拿你當個人看,才不來你這兒?!?/p>
鐘隱月無語:“拿我當人看的話你進屋就該敲門!”
“別這么說話,真正的尊重不在于那些小節(jié)?!睘跎n笑說,“你可別說些跟那些老古董一般酸得發(fā)臭的守禮規(guī)矩,我最受不了那些。再說,我也是想再賣你個人情,才專門過來的?!?/p>
“?”
眼看著鐘隱月一臉迷茫,魔尊笑出了聲:“阿鸞啊,你也不想想,那干曜那么討厭靈修,干嘛百年前要撿只兔子回來養(yǎng)?”
干曜長老為什么這么討厭靈修,還要在百年前撿一只兔子回來養(yǎng)?
鐘隱月眨巴眨巴眼,莫名其妙道:“不就是正因為他討厭靈修,才刻意將他撿回來的嗎?表面上是好生養(yǎng)在名下,實際上就是私藏起來動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