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鐘隱月不動聲色地放下茶杯,推了下白忍冬,讓他退后,低聲道:“無礙。”
見他這邊似乎有異,靈澤長老出言關(guān)懷道:“怎么了?”
“無事,不勞師姐費心?!辩婋[月笑笑,說道,“乾曜師兄說對我傾囊相授,怎么這些天連弟子都不肯借我一個?”
乾曜長老仍然不動聲色:“都已對你傾囊相授,又何必借你人手呢?況且我聽說,已有他人愿意借你人手了,自然也用不上我再幫了?!?/p>
“師兄真是會說話?!辩婋[月笑著道,“師兄寥寥幾句,便將這整個大典的功勞都攬到自己頭上了。”
乾曜長老平靜的神色一僵。
“明明連我玉鸞宮的門檻都沒邁過一次,卻能傾囊相授;我前去尋師兄,接連碰了兩鼻子灰,吃了兩大碗閉門羹,師兄卻能對我傾囊相授;這山門上下皆知自那日起,師兄便自顧自與我置氣,和我不對付,師兄卻還是能對我傾囊相授——師兄不愧是天下
廣寒長老愣了愣。
他似乎是沒想到鐘隱月會問這個,茫然地眨眨眼后,立刻神色緊張起來。
他轉(zhuǎn)頭看了看自己的弟子,又回頭望了眼身后大典上熙熙攘攘的人群。
廣寒長老趕忙將向他躬身行禮的鐘隱月拉了起來,將他推推搡搡地往更隱秘的角落里推過去。
倆人推推搡搡,鐘隱月被半推半就地帶到一塊遠(yuǎn)離人煙的巨大的仙石邊。
到了石頭前面,廣寒長老四周張望一圈,見四下無人,又回頭對自己的弟子說:“阿羚,你留在外頭,將玉鸞宮的白小弟照顧好?!?/p>
“弟子遵命。”
這次跟著廣寒長老同行的弟子溫羚乖乖行禮,聽話地將白忍冬拉住,目送他倆往仙石后面去了。
廣寒長老將鐘隱月拉到仙石后,表情緊張得都繃緊起來:“你怎么會想起問這個?”
鐘隱月眨巴眨巴眼。
“師弟別無他意呀?!辩婋[月說,“只是這沈悵雪曾被乾曜師兄叫來我玉鸞宮,幫了我不少忙。我前幾日聽說他被重罰了,心中本就焦急,又聽師兄說他行了偷盜之事……我實在不愿信,廣寒師兄當(dāng)時又將重要的話只說了一半,我心中實在在意,師兄究竟是想說什么,又為何不說了?!?/p>
“這聽起來,師兄是知道此事絕不可能的……師弟也只是想知道事實而已,絕無冒犯兩位師兄之意?!?/p>
廣寒長老抽了抽嘴角,又舔了舔嘴唇,再次回頭往后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