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玄掌門看起來要被鐘隱月氣死了,坐到座位上時,他兩手還跟得了帕金森似的哆嗦個不停。
不止是他,其他幾個長老都面色難看,神色各異地盯著鐘隱月。
鐘隱月淡定地坐在位置上,半點兒不在乎他們的目光。
所有人落了座,顧不渡便開口說:“今日之事,實在怪異?!?/p>
“貴門的干曜長老以如此之姿死于仙門大會的長老比武的臺上,我知諸位定是心事沉重。但還請速速放下心結(jié),與殺仙閣、與我忘生宗共同協(xié)力,查明真相。”
她這話一出,鐘隱月心中訝異。
她在說什么?
鐘隱月納悶了——他跟臨死的耿明機說話的時候,這位顧宗主可就在旁邊站著。
鐘隱月不僅承認了,還自白了。
他承認耿明機突然跑到臺上是他干的,還承認他就是想把天決門推下水,連想讓殺仙閣介入進來,把天下第一的天決門踢下神壇這事兒他都承認了。
顧不渡又不眼瞎更不耳聾,怎么這會兒還說真相不明了?
鐘隱月不明所以,但沒吭聲。
“宗主可能有所誤會,此事未必真相不明。”云序長老冷聲道,“雖說此事是乃我門中私事,但……”
上玄掌門臉色一變,制止道:“云序!”
“還有何不可說!”云序長老瞪向上玄掌門,“掌門!今日那傳送法陣為玄色,雖說玄色為不詳,多為魔修所修之法,可在仙界內(nèi)也并非沒有!”
說罷,他又恨恨瞪向鐘隱月,“玄色雖不詳,可異靈根由于靈氣變異而稀少,亦有玄色靈氣之人!”
“鐘隱月,你不就是玄雷之法嗎!”
他是真氣瘋了,已經(jīng)不再叫師弟或長老法號,改而直呼名諱。
鐘隱月還沒張嘴回答,云序又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道:“今日師兄到了臺上,你又是首個下去的!我不知你在臺上都說了什么,可不論說了什么,你怎能當(dāng)場刺死師兄???”
“真是欺師滅祖,倒反天罡!”云序長老怒罵,“況且……師兄在這幾日里模樣有異,掌門一早便將事情交給了你,可你明說事情解決,今日師兄就以這般姿態(tài)出現(xiàn)在臺上,又這般模樣丑陋地死去了……”
“不瞞宗主!他與師兄,在門內(nèi)多有不睦??!”
云序長老越說越氣,抬手惡狠狠指著鐘隱月,“定是他惡意引了師兄入魔,引了師兄今日出現(xiàn)在這臺上死去!此人心思惡毒,其心可誅?。 ?/p>
滿場死寂。
荀不忘不能問天,不知道這其中種種。
一聽這里面的事兒如此之多,雖說他面上仍然平靜,但鐘隱月分明看見他眼睛里有懵意一閃而過。
天決門畢竟清流名聲在外,講的便是兩袖清風(fēng)心懷正道,一身干干凈凈不留任何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