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準(zhǔn),還會被抽骨剝皮……”
“好了!”
鐘隱月實在聽不下去,又用力地捂了一下他的嘴。
他從沉悵雪懷里坐起身,一臉無可奈何又痛苦非常地看著他的眼睛:“你都知道想著就痛苦,為何還要總是去想?別念了,你越念就越想,別總是這樣給自己上緊箍咒了行不行?”
“你若后怕,你便看著我,別總是拿過去和或許的事套著自己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鐘隱月幾乎是在向他求饒了。
沉悵雪又無奈又好笑,點了點頭。
鐘隱月不太放心地追問:“你答應(yīng)我了?”
沉悵雪又點點頭,在他手底下聲音更悶更含糊不清地開了口:“我答應(yīng)你,以后都不說了。”
鐘隱月這才放下心來,松開了他。
他放下了手,躺了回去,沉悵雪也又自然地將他再次摟回懷中。
“只是阿月,我今日并非不想不聽你的話。”沉悵雪說,“可我實在是不甘心……那時我站在那里,他要吸我的靈氣。我突然就想呀,這怎么不算又在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呢?!?/p>
“為何長老總想用我的修為,來為他鋪路呢?!?/p>
“那不是我的修為嗎?!?/p>
“那是你的修為?!辩婋[月說,“本就不該拿去為他鋪路?!?/p>
“是呀?!背翋澭╅]了閉眼,“本就不該,卻每次都如此,我怎么能甘心。我總是想,為什么這世界上的主角會是他,為什么我們都要費盡力氣去給他鋪路。”
“我的修為,我花了數(shù)十年才開悟,我走到這里,都是我自己千辛萬苦,嘔心瀝血……到頭來,卻都要奉獻給他么。我費盡力氣,半條命都搭在這條路上,就是為了給別人做一塊兒墊腳石不成么?!?/p>
“輕輕一句命數(shù),一句天定,我做的一切,我流的血,全都成了為他而做的,可我都是為了我自己。”
“世道當(dāng)真不公?!?/p>
鐘隱月沉默地聽著,輕輕拍了他幾下。
沉悵雪知道他其實也覺得這一切都不公平。
抱著他,拍了他片刻,鐘隱月開口說:“我不會再讓他吸你的血了?!?/p>
“我知道。”沉悵雪說。
“他下次再來,我就弄死他?!辩婋[月說,“待日后長老比武時,我就弄死耿明機。”
沉悵雪笑了起來,道:“我其實一早也很想弄死白師弟的?!?/p>
“弄唄。”鐘隱月滿不在乎。
沉悵雪問他:“今日,我與他比武之后,門中可說了什么?”
“不知,我是帶著你直接回了院子來的,那幾個小孩也跟著我一同回來了。之后的事我一概不知,但他在兩儀臺上動用了吸你修為的法子,這事應(yīng)當(dāng)人盡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