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沉悵雪松開握著他手腕的手,摟住他的腰。
他欺身上去,將人按到床上,吻了下去。
屋中燈燭搖曳,被他按下去的鐘隱月瞳孔一縮。
沉悵雪不管不顧,他腦海中幾乎沒有任何想法。一片空白之中,他像這世道里所有人修對他的評價與預言一般,依著自己的本能行事。
他親著吻著,他感到渾身血液逐漸沸騰起來。直到親得自己都快要窒息,沉悵雪才戀戀不舍地松開來。
兩人都渾身發(fā)燙,鐘隱月氣喘吁吁,身上劇烈起伏著。那雙同樣戀戀不舍的眼睛里,多了許多不明不白的東西。
沉悵雪按著他的xiong口,長長舒了一口氣出來。
隔著衣物,他在鐘隱月的心口上摩挲了片刻。
“我會輕一些的,”他臉色紅得似要滴血,聲音發(fā)顫,喃喃地重復,“我會輕一些的……我會輕一些的,可以嗎?”
鐘隱月閉上了眼,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如擂鼓一般振聾發(fā)聵。
從前他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實打實地發(fā)生了。
他心中慌亂,又一片空白,已經(jīng)無法再做任何思考。他感覺渾身都燙,他感到本能和欲望像野獸一樣在心里橫沖直撞,叫囂著想要。
他點了頭。
他聽到頭頂傳來沉悵雪的低笑聲。
那聲音好聽極了,鐘隱月眼皮一抖,禁不住在心里嘟囔了句——
真要了命了。
燈燭燭火通明,
燃盡了整夜。
夜半時,忽然下了大雨。
明明還是春日,天上大雨卻狂風大作,暴雨不停,將玉鸞宮門外的花草打得搖搖欲墜,不得停歇。
靠墻的那一枝不得不倚靠在墻上,
就那樣被雨打得陣陣打抖翻動。
它拼了命地往屋檐底下傾著。
但天公不作美,暴雨仍是下了整夜,
打落了許多枝葉。
兩日后的清晨,正是春日。
前夜下的雨,
待到今日清晨才停。今日日頭不好,天上陰陰沉沉,好似大雨余威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