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雙方的名字一出,當(dāng)即滿座嘩然。
臺上的忘生宗弟子高舉起手,高聲道:“天決門,干曜山弟子白忍冬,對,同天決門,玉鸞山弟子沉悵雪!”
此言一出,四周立即響起許多驚叫聲。
隨之而來的,是眾人的喊聲與竊竊私語聲。
仙門大會上,這等同門師兄弟被抽中上去自相殘殺的事不多見,天決門又向來是天下第一,這等熱鬧,對席上觀客來說,那可真是太好看了。
臉色不好看的,只有天決門的眾人。
沉悵雪站起身來,他的同門紛紛面露憂色。
“師兄,能行嗎?”溫寒問他。
“不行也得上?!背翋澭┪瘴帐种械膭?,轉(zhuǎn)頭笑笑,“不礙事,我去去就回?!?/p>
“若是不行,師兄定要投降?!碧K玉螢不放心地叮囑,“一定要萬事小心呀!”
沉悵雪點頭應(yīng)下,起身離開。
鐘隱月往干曜門那邊看了眼,白忍冬也起身離開了。
耿明機起身來送他。他站著目送白忍冬走下臺階去,一轉(zhuǎn)頭,便和鐘隱月對上了眼神。
鐘隱月立刻挪開眼睛來,他一點兒都不想跟耿明機對視上。
一轉(zhuǎn)頭,他看見天決門的各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這也難怪,畢竟這仙門大會上,弟子們打擂臺就是在打比賽,到最后是會分出一二三名的。
只是比武雙方完全隨機。這下抽出個自相殘殺來,還是兩個實力都不容小覷的,不論是哪個輸了下來,天決門都會痛失一個桂冠候補。
上玄掌門的臉色都如菜色了。
鐘隱月也十分擔(dān)心——他擔(dān)心的是白忍冬身上的旁門左道。
做事的是耿明機,那可是個虐生和將弟子做成爐鼎都干得出來的主,可別在白忍冬身上做了什么會傷著沉悵雪的東西。
鐘隱月緊張兮兮地看向臺上。
沉悵雪走上臺,白忍冬也從另一邊上了臺來。
沉悵雪多打量了對方兩眼。這么離得一近了,仔細(xì)一看,白忍冬可真是瘦得嚇人,顴骨都突突出來了,幾乎一點兒肉都沒有了。
白忍冬死死盯著他,那雙深陷在眼窩里的眼睛跟只于暗處盯著兔子的蛇一般。
沉悵雪并未覺得威脅。他笑了笑,關(guān)切詢問:“你還好嗎?”
白忍冬聲音冷然:“不勞師兄擔(dān)心?!?/p>
沉悵雪諷刺地再次笑了聲,轉(zhuǎn)頭對忘生宗的弟子說:“那便開始吧。”
忘生宗弟子點點頭,并不多問,也未多說。他回過身,沉悵雪也轉(zhuǎn)過身,往臺邊走了幾步路。
白忍冬也走到了臺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