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得及。
穿好衣服林丘不出意外地在書房找到正在寫什么東西的松生:“師尊我們出去玩吧,你在寫什么?”
林丘伸長脖子湊過去一看,邊看邊讀:“……邀請您參加我與……”還沒讀完,整張紙就被松生反過來扣在桌面上。
“哎?難道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林丘本來就是開一句玩笑,結(jié)果松生臉上卻真的閃過一絲不自在,“還真是見不得人的東西,給我看看嘛?”
松生左手握拳抵在唇邊,咳嗽兩聲清清嗓子,把紙張對折再對折后收起來,正色道:“不是要出去玩嗎,再不去天就黑了。”
“不給看就算了,那我們快點出發(fā),早一步過去就能多玩一會兒,我小金庫里的錢都沒怎么花出去?!?/p>
夜幕下的街道依舊人頭攢動,燈光將整個街道照得燈火通明,幾乎要掩蓋皎潔的月色,天與地倒懸,腳下平坦的土地成了天上寬闊燦爛的星河,熠熠生輝。
天空中炸開陸離斑駁,形狀不一的煙花,像仲春的草地,順著人潮前進(jìn),林丘掠過香氣四溢的小吃攤,避開從街頭串到巷尾的舞龍隊,在一片歡呼的熱浪中,緩緩?fù)T谝粋€在一種被圍擠的攤位中略顯冷清的雜技表演攤位前。
不知這攤主是怎么想的,這里位于天下第一宗——大衍宗的周圍,仙家子弟無數(shù),隨便挑出來一個都是出類拔萃的人物,法術(shù)有千萬般變化,這里沒有人看,也是理所當(dāng)然了。
林丘張望了一圈,圍在臺下的都是些修為不高或者干脆就沒有任何修為傍身的凡人,大多數(shù)只是待一會兒,好奇地看幾眼,發(fā)現(xiàn)是些無趣且沒什么新意的手段,便拍拍屁股走人。
林丘站在臺下,稱不上寬敞的臺子上,一對看起來約有四五十歲的夫妻,在無安全措施的情況下合作表演種種驚險的雜技。
也不知演了多久,二人裸露在外面的皮膚上俱是津津汗水。
一輪過后,夫妻二人拿起討賞的銅盆,一左一右地從人群兩邊討賞錢。
“各位公子小姐,夫人老爺,有錢的捧個錢場,人在的捧個人場,祝大家吃穿不愁,生活如同錦上花,大財小財天天進(jìn),一順百順發(fā)發(fā)發(fā)!”
周圍人不多,很快就銅盆就轉(zhuǎn)到林丘與松生面前,二人各往里面放了一袋錢,光看袋子就分量十足,把那男子樂得合不攏嘴,連勝道謝:“多謝二位公子,多謝二位公子,二位相貌堂堂,一看就是一表人才,日后必然飛黃騰達(dá)?!?/p>
二人面對面站著,他說的話越多,林丘心中的疑云便愈發(fā)濃重。
沒等他說完漂亮話,林丘就試探地問:“敢問閣下出身何方?”
那人愣了一下,隨即笑答:“五河村,在小葉宗周圍,偏僻的小地方,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二人說話間,從另一邊走的中年婦人也到了,站在旁邊側(cè)耳傾聽二人的對話,皺緊眉頭盯著林丘的臉,沒等男子把話說完,一拍大腿,伸出一只手指著林丘驚叫道:“你是不是小葉宗的少宗主?叫……叫林丘!前段時間拜在大衍宗一位鼎鼎有名的長老門下,是不是?”
男子聽夫人這么一說,趕忙仔細(xì)端詳,也是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你和小何特別要好,小時候經(jīng)常一起玩?!?/p>
他感嘆不已:“真好啊,你們兩個現(xiàn)在都有出息了,我的那一雙兒女若是有你們一半好,我都要去燒香拜佛嘍?!?/p>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把林丘夸得臉熱:“哪有哪有,我好久都沒有見過老鄉(xiāng)了,你們知道阿爹阿娘最近怎么樣了嗎?”
“挺好的,還和從前一樣,每天忙著照顧宗門里的弟子,身體也很硬朗,沒受什么重傷,也沒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