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隔著約一臂距離,井水不犯河水地泡了一會兒,林丘開始昏昏欲睡,眼皮無力地耷拉下來,就在他即將進入淺睡眠時,一條臂膀從側面繞住他浸沒在水中的腰,熟悉的身體貼上來,林丘稍微清醒了一些,但他沒有睜眼,也沒有改變姿勢,懶洋洋地任由自己被抱住。
過了一會兒,林丘感覺摟住自己腰部的胳膊逐漸收緊,呼吸不暢,他掙扎著睜開雙眼,眼前還不是很清晰,霧蒙蒙的:“你別用力了,我喘不過氣?!?/p>
松生放松胳膊,將下巴擱在林秋光潔滑溜的肩膀上,問:“你打算讓我以什么身份回你家?”語氣中含著一丟丟期待。
“當然是師尊啊,還能是什么?”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公開?”松生有些著急了,失了往日的成熟穩(wěn)重,“我沒名沒分地跟著你,你一直拖著算什么?”抱著林丘前后搖晃。
林丘不再裝傻,笑著說:“等你完全準備好。”
松生喜不自勝,嗓音都高了些:“我很早就準備好了。”
“不,你沒有?!绷智饟u頭,隔著薄薄的霧氣,他篤定的目光直直射入松生喜意尚未褪去,便浮現疑惑的那雙琉璃色的眸子。
“你不信我?!?/p>
松生連忙就要反駁,被林丘合攏兩根手指抵在被熱氣熏紅的唇上,他聽見林丘說:“你幾乎沒有向我講述生活中的不快,總是試圖用最完美的姿態(tài)面對我,照顧我,因為你不覺得我可以為你解決什么,你不信我。”
松生一把抓住林丘的手指,語速極快地反駁:“不是的,我只是是擔心你會嫌棄我。往事已逝,你現在只有弱冠,天下比我年輕,比我有情趣,比我浪漫的人大有人在。誠然,我家底很厚,但我知道,你不是一個看中身外之物的人。我很擔心,如果不做得好一點,你是不是就會離我而去?!?/p>
敞開了這個口子,松生的心里話如開閘的洪水傾泄而下:“有時候我罰你,打你,事后我總是忍不住擔心,你會不會怨我,但好在你沒有。我看見你和那些年輕的弟子們相談甚歡,就會忍不住回想,我平時是不是不會說話,只會聊一些無趣的東西,功課,修煉,或者一些典籍上的詩詞歌賦。尤其是,我們第一次之后,看得出你還是對我很滿意的,但是后來雙修的次數多了,你就有些膩味了。”
松生一通剖白,挺得林丘呆愣在原地,沒想到師尊也會有這種擔憂,但聽見最后一句話的時候,他下意識反駁:“我什么時候膩了!”
“你后來雙修的時候很喜歡趴在床上背對著我,幾乎不怎么動,我去親你你也只是很敷衍地張開嘴,挨一下哼一聲,這和抽一鞭子動一步的驢有什么區(qū)別?!?/p>
林丘無法忍受這種指責:“我每天雙修完就打坐,打完坐又雙修,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累,生產隊的驢都不能這么使!我背對著你,還不是想你能快點結束,我好多休息一會兒,書上都說從后面更舒服。一直叫也是很辛苦的,你自己都不叫,怎么能說我。真是無稽之談?!?/p>
“我不信?!?/p>
松生一步步逼近林丘,一種不詳的預感挾著涼意竄過他的脊背,促使著他緩緩向后挪。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我說的是實話?!绷智鹂粗絹碓浇?,心里一陣一陣發(fā)慌,“你別動了,有什么話站著說就行了,干嘛湊那么近?!?/p>
松生不說話,撲到林丘身上,把他壓在岸邊親,水花四濺,遮掩了二人激烈接吻的聲音,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林丘推了幾下沒推動,就半推半就地摟住松生的胳膊。
林丘中途屢次想開口說話,剛一張開嘴,就被堵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等松生心甘情愿地放開他時,他感覺嘴巴都親麻了,顧不得其他,他抓緊機會,趕忙開口:“去房間里?!?/p>
“不要。”
“這里都是水?!绷智饞暝D身,雙手撐在岸上,一個用力就想逃離魔窟,天不遂人愿,他尚未來得及完全跳起來,就被身后之人掐著腰拉下來,忍不住罵了一句,“這旁邊很硌,不是你的腰不知道心疼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