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shí)大家已經(jīng)不約而同地收斂靈壓了,但還是會有絲絲縷縷的靈壓漏出來,周圍人又很多,積少成多,林丘只覺得全身都被擠壓住了,呼吸都有些不順暢。
下一秒,松生在林丘身邊支起一層防護(hù)罩,低聲詢問:“還難受嗎?”
林丘搖搖頭,臉上露出一點(diǎn)疲憊的神情。松生帶他見過最后幾個人便入座了,這個桌子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林丘覺得奇怪得很,便問:“師尊,其他客人呢?”
“他們和我們吃的不一樣,在其他地方。
”
“那他們吃什么?”
“露水,腐肉,花瓣,泥土,木頭……”
“那玄武前輩吃什么?”林丘太好奇了,飯也不吃,一個勁兒得追問。
“他雜食,什么都吃?!?/p>
林丘張嘴還想說些什么,松生用筷子敲敲他的碗口,發(fā)出清脆的“鐺鐺”聲。
林丘立刻往嘴里塞了一大筷子米飯。
在林丘看不見的地方……
玄武:“他在吃飯……只吃了一點(diǎn)點(diǎn),不會餓死嗎?”
久酒淵也來了,他算是這一批人里,最早見到林丘的,玄武知道他去參加拜師宴后悔得不行,早知道那會兒就不睡覺了。
他也在旁邊偷看:“差不多,他多大,你多大,在場的有幾個能夠吃得過你。他看起來還不知道自己是誰?!?/p>
“他有自我認(rèn)知障礙嗎?”
“看起來是的,他以為自己是人?!?/p>
久酒淵看見二人吃完飯,自告奮勇地去給他們引路。
宅邸內(nèi)的一切都十分巨大,堪比城墻的墻壁佇立在地上,從林丘的角度看,幾乎遮蔽了太陽,由于長久的無人打理,一些藤本植物從墻腳開始生長,攀爬在平坦的墻壁上,一些躲在陰暗處瘋長,也有一些竭盡全力的夠太陽。越往上,植物越稀少,墻壁越發(fā)空白。
院落中也沒有種一些花花草草,擺放什么精美的擺件,雖然從外表上看,這座宅邸就像是人族宅邸的放大版,但只要一進(jìn)去,就會發(fā)現(xiàn)內(nèi)部近乎純天然的狀態(tài)。
久酒淵站在巨大的門邊將幾條觸手按在上面用了好些力氣才把門打開,他甩甩觸手,頗有些抱怨:“你整這么大屋子干啥,又不睡。”
“不建大點(diǎn)怎么擋得住我,哪有人在家睡覺還把身子露在外面的,那不是變態(tài)嗎?!?/p>
“你又不是人?!?/p>
林丘遠(yuǎn)遠(yuǎn)的就聽見他們說著自己聽不懂的話,定睛一看,是上次拜師宴上見過的前輩,頓時眼前一亮,可算找著一個能說上話的人了。
久酒淵站在門邊朝二人招手,待二人走近,他伸出一根觸手,拍拍林丘的腦袋,以示友好,然后轉(zhuǎn)頭開始和松生說起方言。
林丘:“……”沒有人在意一下他的感受嗎。
兩個人邊往里走邊說,嘰里咕嚕地講了好一會兒,說兩句就轉(zhuǎn)頭看看林丘,弄得他心里不上不下的,像貓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