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順著往上看,發(fā)現(xiàn)是一把黑的發(fā)亮的戒尺,松生手握的地方兩邊向內(nèi)凹陷出一個弧度,方便使用,邊緣用金色的涂料勾了邊。
林丘目測了一下這把戒尺的長度和厚度,覺得自己兇多吉少。
從書院到書房,林丘一直都慫巴巴的沒敢說話,但事已至此,是時候該為自己搏一把了。
林丘的腦瓜子看似飛速運轉(zhuǎn),實則一片空白,最后他只能小聲地對坐在面前的師尊說:“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p>
不得不說這種話聽起來毫無誠意,不像是真心道歉,更像是害怕懲罰脫口而出的一句最常見的,任何一個犯錯的人都會說的道歉,無論是小朋友還是大人。
“你自己說,怎么打?”松生平淡無波的嗓音在林丘耳邊響起,很顯然,他沒有被林丘的話打動,但他大慈大悲地給了自己新收的小弟子一個選擇的機會。
林丘猶猶豫豫地問:“……打手心?”
“打多少?”
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林丘一邊用眼睛的余光觀察師尊,一邊緩緩抬起一只顫顫巍巍的爪子,在松生平靜的目光中,他伸出了三根手指。
松生心說:三十?看林丘一副馬上要被嚇哭的樣子就不太可能,那就是十三?
“三、三下?!笨赡苁亲约阂仓肋@個數(shù)字有點不要臉,他說得結(jié)結(jié)巴巴,不太好意思。
“……”
林丘看師尊沒有說話,連忙往上加了兩個:“那、那、那五個!”
“……”
松生閉了閉眼,又拋出了一個選擇:“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我打得重一點,按照你說的,打五下,另一個是我下手輕一些,打十下。”
“師尊,十下可以分成兩只手打嗎?一邊五下?!?/p>
“不可以?!?/p>
林丘猶豫不決,遲遲沒有給出答復(fù),松生也沒有催他,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
“打五下。”
林丘主動伸出了他的左手,右手用得多,打了做事就不方便了。以前在家里,林丘也因為做功課的事情挨過手板,他心里琢磨應(yīng)該不是很難捱。
“自己報數(shù)。”
松生顛了一下戒尺,心中便清楚該用多大力氣。
戒尺在空氣中劃出短暫的“呼”的一聲,重重地落在林丘白嫩的手掌心,發(fā)出“啪”的一聲,手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腫。
“嗷??!”一陣痛呼完全不受控制地從林丘嘴里飛出來,他原來伸直的手心瞬間蜷起,手也縮回去了,但在疼痛過后他還沒有忘記師尊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