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窺門徑（第1頁）

初窺門徑

朝陽的金輝灑滿演武場，林凡挺直僵硬的膝蓋站起身，昨夜刺骨的寒意似乎被體內(nèi)那股新生的氣流驅(qū)散了大半。他悄悄運轉(zhuǎn)《凡塵訣》的心法，果然感覺到絲絲暖意順著經(jīng)脈緩緩流動，原本腫痛的腰腹也舒服了不少。

“還敢偷懶？”

冷喝聲突然響起，昨天踹他的那個高個內(nèi)門弟子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場邊，正不耐煩地盯著他。林凡心里一緊，剛要低頭認錯，卻見對方只是皺了皺眉：“滾吧，別在這里礙眼?！?/p>

林凡愣了愣，連忙躬身退下。他知道對方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罰跪一夜已經(jīng)是隨手為之的懲戒，至于他是否真的認錯，根本無人在意。

回到雜役房時，王虎正翹著腿坐在門檻上，看到林凡回來，陰陽怪氣地笑道：“喲，命挺大啊，跪了一夜還能走？”

林凡沒理他，徑直走向自己那間只有一張木板床的小屋。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凡塵訣》的內(nèi)容，昨夜花瓣消散的瞬間，竹簡上的文字仿佛烙印般刻進了他的腦海，從吐納法門到靈氣感應(yīng)，條理清晰，字字珠璣。

“裝什么清高！”王虎見他不搭理，呸了一聲，“等張師兄問起靈茶的事，有你好受的！”

林凡腳步一頓，才想起昨夜摔碎的靈茶。他心里一沉，卻沒回頭，快步走進小屋反手關(guān)上門。雜役房的門是簡陋的木栓結(jié)構(gòu)，根本擋不住什么，他卻需要這片刻的安寧。

坐在冰冷的木板床上，林凡按照《凡塵訣》的指引開始調(diào)息。心法上說，天地間彌漫著一種名為“靈氣”的能量，修仙者便是通過吐納將靈氣引入體內(nèi)，淬煉肉身，壯大神魂?？伤窀袘?yīng)了許久，只覺得周圍除了灰塵和霉味，什么都沒有。

“難道是我方法不對？”林凡有些沮喪，又想起王虎那塊下品靈石。心法里提過，靈石是天地靈氣凝聚而成的寶物，對初學者感應(yīng)靈氣大有裨益?？伤粋€底層雜役，連下品靈石的邊角都摸不到。

正失落間，門外傳來雜役管事的吆喝：“所有人到前院集合！分發(fā)本月月例！”

林凡眼睛一亮，連忙起身出門。雜役的月例極其微薄，每月只有兩個粗糧饅頭和一小塊皂角，但偶爾管事心情好，會額外賞下些用剩的藥渣——那些都是內(nèi)門弟子煉丹熬藥后丟棄的，對凡人來說卻能治些風寒小病。

前院已經(jīng)站滿了雜役，個個面黃肌瘦，眼神麻木。管事拿著一個破舊的木盒，挨個分發(fā)月例。輪到林凡時，管事把兩個硬邦邦的饅頭扔給他，皺眉道：“昨天張師兄的靈茶怎么回事？蘇師姐已經(jīng)問起了。”

林凡心里一緊，低聲道：“弟子失手摔了，甘愿受罰?！?/p>

“罰？你賠得起嗎？”管事冷笑一聲，“張師兄寬宏大量，沒要你賠償，但這月的藥渣賞例，你就別想了?！?/p>

周圍傳來幾聲低低的嗤笑，王虎更是得意地沖他揚了揚下巴。林凡握緊手里的饅頭，指尖泛白，卻只是低頭道：“弟子明白。”

領(lǐng)完月例回到小屋，林凡把一個饅頭藏進床底的破木箱，這是他省下來防備餓肚子的。另一個饅頭他掰成小塊，就著缸里的冷水慢慢咽下，目光落在墻角堆放的柴火上。

按照宗門規(guī)矩，雜役每月要完成定額的砍柴任務(wù)，否則連粗糧饅頭都領(lǐng)不到。他扛起墻角的柴刀，往宗門后山走去。青云宗后山是片廣闊的山林，外圍多是凡木，深處卻有妖獸出沒，尋常雜役只敢在最外圍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