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將來發(fā)生什么,不要忘記身邊還有人值得你留在人間?!?/p>
……
“休息一下吧?!眴惕钢盖邦^不遠處的村落,“去討杯水喝如何?”
裴雁洲緩緩騎馬追過來:“不是說皇上有要事嗎?你看上去并不急?!?/p>
“再急也不能把自己渴死。”喬瑾拍拍自己已經(jīng)空了的牛皮水壺,“你我從前也不是沒有一起出來執(zhí)行過任務,你知道我是最受不了渴的。”
裴雁洲手中韁繩松了緊,緊了松,最后一言不發(fā)地接過他手中的水壺,策馬去村里要了些水,回來時喬瑾正將馬拴在樹上,似乎打算就地休息。
他一把將喬瑾拉起來,在喬瑾開口前又將水壺塞給他:“繼續(xù)上路。”
喬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你和以前不一樣了?!?/p>
“以前如何,現(xiàn)在如何,和你無關吧?”裴雁洲低頭解了麻繩,扔進他手里,“走?!?/p>
喬瑾目光復雜地盯著他的背影,想起來之前二皇子的話,最終卻還是什么也沒說。
兩人還有兩天就能到達羽京城,喬瑾卻總是找各種理由拖慢行程,然而就算拖得再慢,最后也還是會到達目的地。
讓裴雁洲沒想到的是,大半年不見的金靈居然在城門口等著他:“金靈!”
“裴大哥!”金靈長長地松了口氣,忙迎了上來,還來不及噓寒問暖就急著往他身后瞧,裴雁洲以為她在找敖星,解釋過后卻看見金靈臉上掠過一抹驚愕和不敢置信:“我知道義兄沒有被傳回來,可是……可是三皇子殿下不應該和你一起回來的嗎?”
“什么?”裴雁洲心底一驚,回頭看向喬瑾,卻見這位右金吾衛(wèi)大將軍已經(jīng)換上了冷面:“雁洲,走吧,圣上正在等著你?!?/p>
“你什么意思?”裴雁洲幾步來到他面前,抓著他的領子將他拎了起來:“說清楚。”
“圣命不可違,我也只是按規(guī)矩辦事。”喬瑾掙扎著脫離了他的控制,咬牙道,“一路上我有試圖給你警告,可你沒聽,現(xiàn)在后悔也來不及了?!?/p>
“那是因為我以為你還沒有爛到那種程度!”裴雁洲恨恨道,“說什么我和以前不一樣了,不一樣的明明是你,你這個該死的偽君子!”
“裴將軍!真是許久不見。”
周圍的士兵將兩人圍了起來,敖明胤拍著手從圈外走進來,臉上帶著得意的笑:“父皇正在等著你呢,請吧。”
狼崽的不安
自從多年前勝仗而歸后,
裴雁洲雖受了打壓折磨,卻也算得上是清醒得及時,在金吾衛(wèi)一待好幾年,
期間也不泛被召見,卻總是拉著喬瑾一起。
見識了帝王的冰冷殘酷,他不愿意再看見那張表里不一的老臉。
可從來沒有一次是被御林軍押著跪在帝王面前的——并非戴罪之人,
也沒有囚服加身,
卻被昔日自己的下屬死死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