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會趕在二皇子之前找到鹿的?!卑脚嵫阒逌蕚潆x開,又被太子叫住了,然而等他轉(zhuǎn)頭,敖明光又像是想起什么,揮揮手讓他出去了。
“來人?!卑矫鞴庾氐首由?,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說話間一道黑影無聲無息落在了房間角落,“去查清楚敖星的母家,單是楚客不可能讓父皇對他如此上心?!?/p>
敖星自從入京一直深居簡出,除了吃個早飯,其他時間都呆在宅子中,根本沒上過朝,如此便也罷了,敖明胤之前在父皇面前告狀,莫名其妙被罵了一頓不說,昨日他聽說父皇從域外人手上得了一匹寶馬,本想借著太子的光一起去看個新奇,沒想到到了馬場卻被馴馬官告知,那匹寶馬早就被送到了十一皇子府中。
“圣上說是十一皇子從小在極北雪原長大,想必騎不慣羽京城中的馬,直接讓小的送到了十一皇子府中?!瘪Z馬官面對兩位皇子的質(zhì)問只能硬著頭皮回答,眼看著二皇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宮中成年的皇子都已經(jīng)搬出去住了,就剩下在東宮的太子,以及不知為何至今還住在皇子殿中的敖明胤。
有人說是皇上對二皇子青睞有加,要留下他在身邊陪伴,也有說敖明胤心術(shù)不正,皇上是為了管制才不放他出宮——即便給他的宅子已經(jīng)空置多年。
而對于他們這些在宮中干事的宮人來說,二皇子簡直就是他們命中煞星——每次對上他,敖明胤都沒有好心情。
“好了,既然是父皇命令,本宮也沒法讓你借光了。”敖明光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弟弟,見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也不等他,自顧自走了,像是沒聽見敖明胤在他身后掀了喂馬的草料桶。
敖星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看著突然上門拜訪的敖明胤,他皺著眉頭想了半天才想起來眼前這人是誰:“……二皇兄怎么有空來找我?”
“恰巧有空,便過來看看你?!卑矫髫芬桓脑隈R場的暴躁,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不讓皇兄進來喝口茶嗎?”
敖星想起入京之前祖父的囑咐,只好不情不愿地讓開身子,把敖明胤放了進來:“府中沒有備下什么好茶,怕是要虧待了皇兄?!?/p>
敖明胤聽著他這明里暗里要趕人的口氣,權(quán)當沒聽見,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疑惑道:“院中沒有桌椅嗎?”
“是我沒讓他們準備,為了給皎月騰出玩耍的地方?!卑叫侵肋@家伙輕易不會離開,心中提起了一絲警惕,從院中樹上扯下兩個墊子,自己坐了一個,另一個扔給敖明胤——他不信敖明胤會坐沾滿了狼毛的墊子。
果然不出他所料,敖明胤在看見這被扯破了一個口子,還滿是不明毛發(fā)的坐墊之后,臉上出現(xiàn)了明顯的停頓,然而令敖星驚訝的是,他竟然坐下了。
“皇兄此行所為何事,不如明說?!卑叫遣荒蜔┖退吞祝矫髫穼⑺Я四托牡膽B(tài)度當成了仗勢欺人,心中有火又不能發(fā)脾氣,只好擠出一副笑臉:“不知明日圍獵皇弟可愿意和哥哥一道?”
敖星眼角閃過一抹暗藍色的衣角,雖然不知道裴雁洲大中午的往自家墻頭跑是什么意思,但也給了他拒絕敖明胤的理由,他伸手一指正找地方躲的某人:“不瞞皇兄,我已經(jīng)和裴將軍有了約定,圍獵時一起走?!?/p>
裴雁洲懷里抱著一只橘色條紋的大肥貓,被敖星一指登時愣住,對上二皇子驚愕又震怒的目光時,他覺得自己十分無辜。
他只不過是幫廚房大娘抓貓而已,不知道說出去有沒有人信。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狼崽:你說誰腿白?(拿刀)
許多年后。
狼崽:我腿白不白?。ㄉ斓綄④娒媲埃?/p>
(做了個小修改)
狼崽被強吻了!
雖然到最后也沒有問清楚裴雁洲為什么會在敖星家墻頭出現(xiàn),“十一皇子和太子身邊的人關(guān)系密切”這件事已經(jīng)在敖明胤心頭扎下了深深的根。
聽著敖明胤的馬車離開的聲音,敖星拍拍手從墊子上爬了起來,那雙灰藍色的眸子往墻頭上意味不明地掃了一眼:“你傷好了?天天爬墻頭算什么將軍?!?/p>
裴雁洲猛地從墻頭跳了下來,正好落在敖星面前:“明日圍獵我不可能和你一道。”
明日他需要只身替敖明光尋找獵鹿,若是有人跟隨就露餡了。
“哼,說得好像我樂意似的,不過是借你的出現(xiàn)把那家伙趕走罷了?!卑叫墙器锕雌鸫浇牵焓忠还?,裴雁洲趕忙后退一步,卻發(fā)現(xiàn)他只是將自己懷中的大肥貓搶了過去。
那偷了魚干落荒而逃的橘貓在敖星懷里舒服地瞇起了眼睛,還沒等他享受多久,就被裴雁洲一把抓住了后頸拎了起來:“告辭?!?/p>
“裴雁洲?!卑叫强粗暮蟊辰辛艘宦曀拿?,指腹摩挲著腰間的狼牙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