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3頁）

“不可輕舉妄動，還不清楚是不是栽莊嫁禍。”鄧長鈞低聲道，“太子現(xiàn)在還沒有要和二皇子明著過不去的意思，我等現(xiàn)在只能按兵不動?！?/p>

“這我當然知道，你把我當什么了？又不是聽了別人幾句話就往前沖的毛頭小子?！迸嵫阒蘅扌Σ坏?，他將那斷箭包好收進懷里，“午后可有空？昨日子平說是有事找我們，不如就到百川酒樓去吧?！?/p>

“我得先回去一趟，我大哥回來了?！编囬L鈞摸摸鼻子，“邊關(guān)安寧，他就向皇上告了折子，想回來給我爹慶壽?！?/p>

鄧長鈞的大哥鄧長揚在南邊做邊關(guān)將軍已經(jīng)快兩年，這也是他兩年里第一次回羽京城。

“鄧大哥回來了？這是好事，我等會兒跟你一塊回去看看，反正我等會兒沒什么事?！迸嵫阒蘼犚娺@個消息很是高興，鄧長揚年長他們幾歲，從小看著幾人長大，和親哥哥沒有二般。

“你切記，剛才那件事一定要保密?！编囬L鈞拍拍他的肩膀，看見他身后敖星走來，又叮囑可千萬別帶禮物來，這才上馬走了。

裴雁洲回過身正好看見敖星腳步虛浮地往自己這邊快走了幾步，趕忙上前扶住他：“十一殿下？”

“沒事，喝了幾杯酒而已?！卑叫峭崎_他，抬起臉時并沒有什么不適，裴雁洲只好當他沒事，將他一路送回去才得空回府換衣服，誰知一進自己院子就發(fā)現(xiàn)裴仲舒正在等自己。

“……爹，怎么有空過來？”裴雁洲才想起來裴仲舒今天沒去上朝，自昨日敖星“鬧”了一場后，裴雁洲還沒有和他說過話，現(xiàn)下一見面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裴仲舒緩聲道：“早上身子不適，便告了假。”

“可好些了？”兩父子一見面要么是吵架，要么就是沉默不語，這般客套倒是第一次。

裴仲舒點了點頭，目光投向院子里唯一一棵樹，那是一棵秋海棠，已經(jīng)長到了碗口粗細：“今年這樹開花晚了些……可有到祠堂去給你娘上香？”

裴雁洲點點頭，繞過他進了屋子：“一起來就去過了?！?/p>

“我收到了鄧老的請?zhí)?，他家老大回來了是吧？我這把老骨頭就不去湊熱鬧了，你代我去送些禮?！迸嶂偈嬖陂T外道，“我去陪陪你娘?！?/p>

聽著門外腳步聲漸行漸遠，裴雁洲換衣服的手終究是停了下來，他回頭看向含苞待放的海棠樹——娘親已經(jīng)離開他十五年了。

他將換下來的衣服搭在一邊，衣服袖子將一邊的抹額打了下來，裴雁洲嘆了口氣，將那抹額撿起來看了半晌，重新塞在了枕頭底下。

……

“兩年不見，雁洲你又長高了啊。”鄧家大哥喝醉了酒，逮著弟弟們一個一個看過去，裴雁洲笑著把他按回凳子上，對一邊無奈的鄧長鈞道：“幸好是在你院子里，大哥這副樣子要是讓外頭大臣看了去，明日定要給皇上上折子了?！?/p>

鄧長鈞把一邊還捂著臉的程子平推出去：“你去叫人送醒酒湯來……別捂著臉了！不就是讓大哥咬了一口嗎！”

程子平瞪大眼睛：“怎么不讓他咬你一口！我又不是四五歲了，他怎么還和以前一樣，一喝醉就到處咬人？”

“那還不是你細皮嫩肉好咬嗎？”裴雁洲伸手一指古振，“你看古振就沒你這么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