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吃?!”
“你又不上朝,明天等裴雁洲消息就行?!?/p>
裴雁洲與幾人分開后,被右金吾衛(wèi)將軍“監(jiān)督”著收拾了自己一番:“這么急干什么?人不是還沒進京嗎?”
右金吾衛(wèi)將軍喬瑾沉默了一會兒,道:“皇上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接見那些皇子了,太子殿下沒和你說?”
裴雁洲戴發(fā)冠的手一頓:“他沒和我說?!?/p>
喬瑾與他關(guān)系雖好,不過兩人并非共事一主,喬瑾是二皇子手下的人,此時和裴雁洲透露自家消息實際上非常冒險,然而話已出口,再收回已是來不及。
“……總而言之先進宮吧,你雖是閑職,也是要與我在一邊守著的。”
裴雁洲跟在他身后,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皇上性子多疑,眾人皆知,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提防到了太子身上,看來敖明光的位子也坐不安穩(wěn)了。
只是圣意不容揣測,裴雁洲無法肯定皇上是懷疑太子還是要端平太子和二皇子之間這一碗水,現(xiàn)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羽京皇宮華貴非常,金鑾殿上,年過六十的皇帝面帶倦容,看著殿下走上來的不知第幾個皇子,似乎在透過少年人的面容回憶曾寵幸過的美人。
“九皇子……賜名子玄。”老皇帝收回目光,對身邊的大太監(jiān)輕聲道,“他娘呢?”
“回皇上的話,九皇子生母徐氏前年就已病逝?!贝筇O(jiān)的話不輕不重地落在殿中眾人心上,九皇子敖子玄低著頭站了起來,沒有反應(yīng),似乎殿上的人說的是別人的娘親。
裴雁洲垂下眸子,之后十皇子進殿,被賜名敖林以后,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站在眾臣之首的太子,太子依然是淡然站著——看今天這樣,太子并沒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皇帝年事已高,雖是人呼萬歲,誰都知道他時日無多,否則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召回民間的皇子,只是人人都裝作不知道罷了。
能在這個時候拉攏幾個對自己有利的皇子,對太子甚至是二皇子而言,都是有利無害的。
“還有誰?”皇帝似乎累了,不耐煩問道,大太監(jiān)看了一眼手上的名冊:“還有十一皇子……是平北大都督楚客的長孫?!?/p>
裴雁洲指尖一動,鎮(zhèn)西將軍府的消息應(yīng)該不會有錯,也沒聽說大都督有兒子,怎么從外孫變成了長孫?
皇帝聞言眼底掠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緒,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傳進來吧。”
這一幕落在眾人眼里,所有人都對這位十一皇子好奇起來,只是這份好奇中是否摻雜其他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傳令下去不久,不但沒人進來,殿外還響起了一陣不小的動靜,大太監(jiān)正想派人去看個究竟,裴雁洲和喬瑾也正要有所動作,就見殿外闖進來一只渾身雪白的龐然大物,眾人嘩然,裴雁洲想要過去護著太子,卻被喬瑾不知有意無意地?fù)踝×诵袆?,他只好拔劍指向來者:“護駕——!”
“皎月,回來。”
殿外傳來一聲呼喚,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快步走了進來,一把抓住了龐大巨物的背毛,眾人此時才得空看清,原來這是一只白色巨狼,竟比裴雁洲還要高出一頭,要知道他可有八尺三高!
那巨狼回頭看向來人,親昵地用鼻尖蹭蹭少年的手背,乖乖趴了下來。
裴雁洲迅速打量這人一番,心中驚嘆不已——少年頭發(fā)編成了小辮子,扎成高馬尾系在腦后,額前綁著一條彩絲編成的抹額,穿著一身黑底紅邊狼毛襖,外披一件黑色大氅,一手執(zhí)著長鞭,腰間掛著造型奇特的狼牙短刀,最讓裴雁洲注意的是他那雙灰藍色的眼眸,眸中絲毫不掩飾的野心和平靜互不沖突地?fù)皆谝黄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