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崽:你是真忘還是假忘?
將軍:(認真臉)你是說哪次?
狼崽要親親!
這毒雖然猛烈,人一暈過去倒也沒了什么能耐,只不過敖星看著干完壞事就不省人事的裴雁洲,恨得牙癢癢。
嘴唇上還殘留著陌生的觸感,甚至還帶著些許……火辣辣。
他想要抬腳踹裴雁洲一腳,看見他腿上傷口只好收回了腿,他沒有必要和一個病人計較,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辦法出去,在出去之前要先保命。
他還有沒有完成的事,絕對不能因為一個臭流氓毀了他的計劃。
然而越想越氣,本想丟下裴雁洲不管,只是這天寒地凍的,這家伙萬一凍死了,太子還得追究他的責任,好歹是敖明光身邊的人,敖星還沒有初來乍到就得罪人的覺悟,只好把人拉起來找了一個還算干凈的地方把他丟下,正準備去洞口那邊呼救,就聽見寂靜的洞中某人的呼吸越來越重。
敖星只好蹲在他旁邊,伸手試了試裴雁洲額頭,心中一驚——手下所觸滾燙,幾步路的功夫,居然發(fā)燒了。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敖星脫下自己的外甲扔在一邊,利落地將身上衣服撕下一塊,用腰側(cè)水袋里的水浸shi,將裴雁洲臉上擦了一遍,將那塊布留在他額上,又將他被咬傷那條腿的褲腿扯開,將他的傷口清洗干凈,這個時候不知道是不是被弄疼了,裴雁洲睜開一只眼睛,看清楚是敖星之后深深吸了一口氣,硬是爬起來往后退了幾步:“你……沒必要做這些……”
“閉嘴,再亂動……”敖星將狼牙短刀插在地上,“我就用這個刺穿你的喉嚨?!?/p>
裴雁洲嗓子干澀:“你不……”
“我不敢?我不會?還是你覺得我下不去手?”敖星伸手按住他的傷腿,往自己的方向一扯,疼得裴雁洲臉都青了,敖星下手飛快,迅速地清理了毒素,又用還算干凈的布料把他的傷口纏好,“再說一句話試試?”
裴雁洲靠在洞壁上,借著微弱的光亮看見敖星那雙藏著狠戾的眸子,他現(xiàn)在全身無力,還是乖乖閉嘴為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裴雁洲昏昏沉沉之間敖星已經(jīng)起身回來三四次,終于在第五次敖星起身之后,他聽見了呼救的聲音——難不成前面幾次這家伙在糾結(jié)要不要叫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敖星還沒有回來。
裴雁洲握緊了佩劍,拼盡全身力氣撐了起來,受傷的腿始終沒法使上勁,他意識模糊之間還不忘自嘲,沒想到他一個三品將軍還有混到這種地步的時候,要是被父親看見了肯定要被拉到祠堂去挨鞭子吧?
循著記憶朝掉下來的地方走去,他才看見敖星正背對著自己站在熊尸旁邊抬頭看著洞口,像是在等待什么,看來他是叫到人了,裴雁洲松了口氣,正想放松一下,就聽見了頭頂傳來的馬蹄踏碎積雪的聲音,隨之響起的是他所有預料之外的人的聲音。
“裴雁洲那小子和你在一起?我看見了他的馬。”
裴雁洲手一緊,是敖明胤。
敖星背對著他,裴雁洲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卻能聽見他冰冷的聲音:“剛才的侍衛(wèi)呢?”
“被我支開了,我早就猜到你和皇兄是一伙的,裴雁洲肯定早就來拉攏過你了吧?”敖明胤似乎是下了馬,裴雁洲能看見敖星臉上落下一片陰影,那人應該是下馬蹲在了洞口邊,裴雁洲往后退了一步,躲在了一邊。
“皇兄讓裴雁洲幫忙找鹿對吧?”敖明胤嗤笑道,“也是,敖明光從小騎射就沒我好,找人幫忙也是正常的,這次他對自己這么沒信心嗎?”
敖星沒有說話,他已經(jīng)察覺到身后裴雁洲的存在,頭頂上敖明胤還待說些什么,一個敖星沒有聽過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二皇子殿下,是有人掉下去了嗎?屬下這里帶了繩子?!?/p>
裴雁洲一頓,是喬瑾。
若是平時幫自己也還說得過去,同級之間的確應該互相扶持,只是現(xiàn)在他們二人一個狼狽不堪,一個正碰上主子在身邊,喬瑾不管是幫還是不幫,都說不過去。
更何況裴雁洲不覺得敖明胤會讓他幫忙。
果然不出他所料,敖明胤擺擺手,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敖星,你獨自一人來到羽京城,如果悄無聲息地消失了,你說會有人發(fā)現(xiàn)嗎?”
喬瑾顯然也沒想到掉下去的人會是敖星,想起皇帝對于敖星無形的重視,他不覺得在這個時候放狠話是明智之舉。
“或者我也可以讓你死得其所——成海,我知道你記得他,他說你是妖怪,只要我找到證據(jù)落實這一點,刑場的火柱上說不定會迎來第一位皇子?!彼又亓俗詈髢蓚€字,似乎很期待敖星露出驚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