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之奇一巴掌打在他臉上,燕弘疼得幾乎說不出話來,耳朵嗡嗡作響,耳邊的聲音也變得模糊:“覆滅?這不是還有你嗎?”
燕弘的意識漸漸模糊,卻強撐著掐著掌心好讓自己保持清醒,幸好這個方法奏效了,他假裝暈了過去,使勁咬著舌尖聽著那人說話。
“只要有你在,我就能讓南國重新回到你的手上……不,是我的手上!”平之奇笑得猖狂,似乎想到了自己的宏大計劃,笑得停不下來,“只要有你!還有什么做不到!”
燕弘明白他想做什么了。
自己雖然已經(jīng)成了敗落一方的棄子,可他在百姓之間的名氣和影響力卻是持久的,平之奇應(yīng)該是想要利用自己的存在來拉攏一些人,好推翻敖子玄。
“可給我好好活著,老子的富貴可就全靠你了!”平之奇拍拍他的臉,似乎怕把人弄死,沒多大會兒又找來了一些吃食放在他身邊,“說來也真是幸運,我都不用管你會不會看到附近,你眼睛都瞎了哈哈哈!”
燕弘被他強行拉起來,平之奇松開了他一只手,另一只手則被拴在墻上的鐵環(huán)上,吃食被放在他腿上,平之奇又要來拉他的手好讓他知道食物在哪里,燕弘?yún)s是臉一偏,手也將那幾個散發(fā)著油膩氣味的油餅打翻在地上。
“……別給臉不要臉!”平之奇又踹了他一腳,憤憤離開了,“不吃就不吃!反正餓不死!”
燕弘聽著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猜出這里大概是南國的地下通道——南國雖然四季如春,卻是每年夏天都有大雨,所以修路時常常會留出一些空間來幫助排水,這里既潮shi又不通風(fēng),想來他猜得應(yīng)該不錯。
可他雙腿受縛,只有一只手能動,身上還到處不舒服,他要怎么出去?
就算他能有辦法,眼睛什么也看不見又有什么用?
他泄氣地松懈下來,卻在這時指尖摸到了一根樹枝,是的,一根樹枝。
應(yīng)該是跟著水流被沖進來的。
燕弘心頭一喜,把樹枝撿起來藏在身后,又聽著確定沒有動靜之后,他舉著樹枝朝頭頂上戳戳——雖然不知道這里到底是城中哪一處的地下通道,他可知道,這通道上頭是有隔層的,只要能發(fā)出聲音,總有人能發(fā)現(xiàn)這里。
只是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
燕弘咬牙努力往上戳戳戳,一只手很快就酸疼得不行,只得歇歇再繼續(xù),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平之奇的腳步聲響起,跟在他身后的還有幾個人,燕弘聽出來他們都是平之奇一派的人。
燕弘趕緊把樹枝藏在身后,裝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雖然本來也差不多半死不活了。
“竟然真的活著?”
“我都和你說了,那敖子玄拿他當寶貝似的,只要用他作要挾,不怕他不妥協(xié)!”
“可別被你弄死了!”
“不可能,剛才還鬧著不吃飯呢!”
“那就好,上面我會去安排。”說話的這人在往外走,燕弘能聽得出來,“你記得一旦得到消息,趕快帶著他離開,南葉城現(xiàn)在不安全。”
“不安全?”
“不就和你說的一樣?那敖子玄拿他當寶貝,現(xiàn)在正在城中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