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太子騎著馬來到兩人身邊,臉上是難得不加掩飾的志在必得,卻沒發(fā)現(xiàn)從圍獵開始后,敖明胤就不見了身影。
裴雁洲在中途就假裝走岔了道,和敖明光鄧長鈞兩人分開,一心想著要趕在二皇子前面找到鹿,任由雪落了一頭一身。
不知道走了多久,裴雁洲猜測自己大概是來到了獵場的邊緣,至今為止也沒有聽見號角聲,也就是說還沒有人獵到鹿。
就在此時,他在雪地上發(fā)現(xiàn)了鹿蹄的痕跡,趕忙翻身下馬,循著腳印找過去,然后越往前他就越奇怪——腳印的間隔越來越大,鹿像是受了驚嚇開始狂奔,難不成已經(jīng)被他人獵到了?
不可能,一旦有人獵到鹿,便會吹響身上的號角,他伸手摸摸自己身上的號角,確定還在后,這才微微放下心來,繼續(xù)尋找鹿的蹤影。
雪愈下愈大,就連裴雁洲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腳步已經(jīng)被大雪掩埋。
他最后停在一處亂石灘邊上,到這里為止,鹿的腳印停了,而不遠處還留著一支箭——和一小灘還沒來得及被雪蓋住的血色。
“射空了?還是有人受傷了?”裴雁洲自言自語著,準備去檢查一下那到底是什么東西的血,還沒邁出兩步,腳下忽然一空,他暗道不好,整個人就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洞中,根本沒能有反應(yīng)的機會。
他才剛落地還沒看清楚周圍,就被什么東西咬住了小腿,疼得他大叫一聲,正想拔刀刺過去,就聽一聲劃開皮肉的聲響,咬著他的玩意兒終于松了口,倒地不起,抽搐幾下沒了呼吸。
裴雁洲捂住小腿,腿上血流不止,他這才看清把自己咬得皮開肉綻的竟然是一頭黑熊,看來他是掉進了這黑熊冬眠的洞里。
他暗中把布置圍獵場的人罵了一遍,卻發(fā)現(xiàn)這熊身上竟然都是傷口,被箭射傷的,被刀劃傷的,看見那刀的劃痕,裴雁洲心想不會吧?
就在這時,一個人喘著粗氣從黑熊的尸體后面站了起來,他擦了擦臉上被濺上的熱血,手中握著的狼牙短刀在他臉側(cè)輕輕劃過,卻未曾留下傷口。
兩個人一見面,都是一愣:“怎么是你?!”
……
“我得想辦法出去,我還有事沒辦完?!迸嵫阒抻矒沃玖似饋恚壬香@心剜骨地疼,他額前冷汗津津,卻還是在找掉下來時的洞口,敖星的話給他潑了一臉冷水:“別找了,這黑熊挖出來的洞有九尺深,我都爬不上去,更何況是受傷的你?”
裴雁洲扶著不算光滑的土壁:“要是踩在熊身上呢?”
“夠不到的,別想了,還是等著人來救吧,我已經(jīng)在這底下呆了一會兒了,這邊有個可以休息的地方,跟我來?!卑叫钦f著轉(zhuǎn)身朝深處走去,卻發(fā)現(xiàn)身后的人沒有跟上來,“喂,你怎么了?”
裴雁洲捂著傷口跌坐在地上,臉色發(fā)黑:“這熊……有毒?!?/p>
敖星幾步跨過熊尸,拍開他的手,果然看見那猙獰傷口開始發(fā)紫:“它應(yīng)該是吃了毒蛇,現(xiàn)在轉(zhuǎn)移到你身上了?!?/p>
裴雁洲呼吸急促,原本冰冷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燙,敖星看他狀態(tài)不對,拉著他的手想要把他拉起來,卻被裴雁洲狠狠甩開。
“……不識好歹!我這是在救你!”敖星重新把他拉起來,一手攬著他的腰,一手抓著他無力的胳膊,帶著他繞過熊尸,“別亂動!再亂動拿你喂熊!”
“咳咳……你松開我,別管我……”裴雁洲意識逐漸模糊,也發(fā)現(xiàn)這毒似乎有點不對勁,傷口依然疼,只是某處隱隱叫囂著,而緊貼著自己的敖星身上的冰涼讓他不由自主想要靠近,心中又在告誡自己不能這樣。
敖星沒好氣地把他扔下,看著這人都快死到臨頭還這樣發(fā)脾氣真是不可理喻:“我是想殺你,不是讓你自己死掉!”
“你走不走?”裴雁洲瞇著眼睛看他,敖星身上沾滿血污,臉上也像只花貓,然而看著自己的那雙眼睛卻在此時亮得驚人。
敖星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不走你還能……唔??!”
裴雁洲用唇堵上他還要喋喋不休的嘴巴,霸道地攻城掠地,占領(lǐng)不屬于自己的領(lǐng)地。
敖星在被親到窒息之前踹了他一腳,這才讓人把自己松開,他雙眼發(fā)紅,憤怒到極點,卻只能擦擦嘴罵出一句:“我要殺了你這流氓!”
“我本來也沒說自己不是流氓……”裴雁洲說完這句終于慘烈暈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狼崽:你是真忘還是假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