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他哪里錯了,明明一直以來,都是他在遷就她。
裴玄緊抿著唇,道:“殿下,總有一日,你會明白臣的心的?!?/p>
弄玉道:“不必了。”
她抬眸看向他,道:“本宮想,不會有那一日了?!?/p>
裴玄望著她淡漠的目光,一瞬間被徹底激怒,他不懂,為何他處處退讓,她卻步步緊逼。他明明已經(jīng)足夠忍讓,她卻總能說出更傷人的話。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將她順勢拉起身來,攏在自己懷中,死死盯著她。
弄玉蹙眉道:“裴玄,你放肆!”
季風(fēng)利劍出鞘,直截了當(dāng)?shù)丶茉谒鳖i處,冷聲道:“放開她!”
遣蘭嚇得將手中的茶盞都丟了下去,伯英趕忙將殿門闔上,道:“裴大人,您這是……”
裴玄沒有回答,好像所有人,哪怕是他肩頭的劍刃都不在他的眼中。
他只是望著弄玉,道:“臣想護著殿下,有錯么?”
“臣知殿下過得艱辛,知道殿下這一路走來有諸多不易,亦知道臣從前做下許多辜負殿下之事。臣只是想,能與殿下共度一生,哪怕是相看兩厭,也好?!?/p>
他眼底溫?zé)?,目光灼灼,似他這般芝蘭玉樹的男子,從未在人前說過這樣的話。他甚至顧不得旁人都在,就這樣直直剖白自己的心,只求她肯收下。
枝頭抱香(二)
所以,殿下要嗎?……
弄玉冷眼望著他,
道:“可是啊,本宮不愿意?!?/p>
他瞳孔一震,輕輕松開了她。
他失魂落魄地背過身去,
道:“明日辰時,
臣來請殿下起駕?!?/p>
說完這句話,
他只覺頭腦昏得厲害,
好像天旋地轉(zhuǎn),
可他卻又無比清醒。他甚至開始痛恨自己的清醒。
那是一種鋪天蓋地的無力感,想要忘記方才弄玉的話語,
卻又偏偏不能。她的話好像刻在了他的魂魄之中,
每一瞬對他來說都是磋磨。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