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是瞳孔是琥珀色的。
弄玉自司馬弘房中走出來,季風早已守著她許久了。
他替她提著燈籠,
一步步朝前走著,
照亮前行的路。
弄玉不覺望向他,也許,有人并肩而行的感覺也不錯。
季風勾了勾唇,
道:“殿下今日怎么會和司馬弘說楊白之事?”
弄玉收回了目光,道:“上一世本宮見他時,他已經被病痛折磨的氣息奄奄,可如今,他正是少年?!?/p>
季風道:“殿下生了不忍之心,
是好事。”
弄玉道:“季風,你是否覺得,本宮的心不算狠?”
季風溫言道:“殿下,成大事,也未必要心狠到六親不認?!?/p>
“是么?”弄玉抬眸望向他,道:“當初你教會本宮,對別人不狠,便是對自己殘忍?!?/p>
季風的眼底閃過一抹微光,他避過頭去,道:“殿下,若我說,當初是我錯了,你信嗎?”
弄玉冷笑一聲,沒有回答他,便款款向前走去。
季風一把攥住她的衣袖,深深望著她,道:“也許一時心狠,換來的是一世心痛,殿下還愿意沿著上一世我走過的路走么?”
弄玉眼底冷漠,道:“等我坐到你上一世的位置,再談后不后悔的事罷?!?/p>
他望著她,只這一眼,便讓他的心冷到了冰里。
他垂了眸,攥著她手腕的手卻止不住顫抖起來。
弄玉察覺到他的不同,語氣不覺柔軟下來,道:“季風?”
“上一世,是我對不住殿下……”他發(fā)現他錯了,錯得離譜,錯得……罪無可恕。
弄玉的臉色微微有些僵硬,心里莫名其妙地感到后怕和厭惡,連季風握著她的手腕的觸感都讓她難以忍受。
她伸出手來,一點點掙開他的手指,道:“從前的事,不必再提了。”
她迎著月光,拼命朝自己的房間走去,連季風是否跟在她身后都沒有注意到。
直到回到房間,她才發(fā)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原來,她曾經有做好人的機會的。
可是她做好人的時候,卻什么人都護不住,想要的東西永遠都得不到。
她想著,驟然睜開眼睛。
“季風,我不后悔。”她背靠著門,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