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道:“臣愧不敢當(dāng)?!?/p>
弄玉看向季風(fēng),道:“今日你護(hù)駕有功,本宮回去會細(xì)細(xì)說與父皇的?!?/p>
季風(fēng)道:“多謝殿下?!?/p>
弄玉苦笑,這“巧舌如簧”四個字,季風(fēng)是一個字都沒占。也不知上一世,他是怎么博得父皇歡心的。
她想著,腳下卻沒停,徑自上了馬車。
季風(fēng)亦跟在她身后,跳上了馬車。
京外皇城(二)
你不蒙上眼睛,人家怎……
京兆尹派了衙役一路跟在弄玉等人的馬車之后,又命自己的車夫親自為弄玉駕車,方才帶著人一路朝東追蹤刺客去了。
等到馬車緩緩啟動,馬蹄揚(yáng)起掩蓋了周遭的聲音,那黑衣人再也按捺不住,她伸手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抵在弄玉脖頸邊,喘著粗氣道:“說!你到底要做什么!”
遣蘭忍不住道:“你有沒有良心?殿下救了你,你還恩將仇報!”
那黑衣人強(qiáng)撐著一口氣,森然道:“恩將仇報?若無大恨,我今日又何必以身犯險?既有大恨,又談什么恩?”
“這位姑娘,殿下若是想害你,方才將你交給京兆尹也就是了,何必繞這些圈子?”
伯英說著,目光死死盯著那匕首,擔(dān)憂地望向弄玉。
可弄玉只是秀眉輕挑,臉上沒有半分多余的情緒。
“皇室中人,最是狡詐!”那黑衣人咬牙切齒地說著,目光不覺瞥向一旁的季風(fēng),可季風(fēng)只是淡淡望著她,眼底辨不清情緒。
“說完了?”弄玉終于開口。
黑衣人一愣,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便見弄玉伸出兩根手指,輕輕將那匕首捻住,推了開來,她回頭看向遣蘭,道:“遣蘭,去找一身干凈的衣裳給她換上。”
“你……”黑衣人不可置信的望著她。
弄玉回過頭來,眼眸微沉,道:“若是你穿著這身衣服,本宮包管你活不到明日?!?/p>
“你到底想要如何!”黑衣人的聲音有些嘶厲,哪怕只露出一雙眼睛,也將她的情緒顯露無疑。
弄玉突然湊近了她,勾了勾唇,道:“本宮沒想如何,不過是想護(hù)住你的性命?!?/p>
“為何?為什么!”
弄玉沒有回答,只是向后退了一步,伸手撿起茶點(diǎn)吃著,神情優(yōu)雅雍容,好像在她面前的根本不是什么想要傷害她性命的刺客,而是前來拜見的官宦人家的妻女。
遣蘭將一套宮女的衣服塞在那刺客手里,不耐道:“這是我新得的衣裳,還沒上過身,給你了?!?/p>
黑衣人怔怔望著手里的衣服,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