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的眼底像是淬了火,道:“安平殿下當(dāng)真是好算計!竟能將裴氏卷進(jìn)來!”
弄玉笑著道:“彼此彼此,本宮愧不敢當(dāng)?!?/p>
“你……”裴玄怒不可遏。
弄玉迎著他的目光,道:“小裴大人可知,上一次在陳持盈的及笄宴上,本宮為何不奏一曲?”
她說著,盈盈笑著,轉(zhuǎn)身離開了。
裴玄怔在原地,幾乎有些站不住。
他當(dāng)然知道答案,當(dāng)然知道……
可她,憑什么篤定他會知道?
黃粱一夢
可是啊,你不配啊。你若還是……
料理好陳舜的喪事,
已是半個月之后的事了。
而陳持盈等人也該動身前往北魏和親了。
“這些日子,謝貴妃雖還算體面,可哀家聽聞,
謝氏一族已挑了幾個族中的年輕女子來給謝貴妃過過目了,
想來等和親之事定了,
這新入宮的女子便該定下了。”
崔太后說著,
輕嘆了一聲,
道:“宮里的女人,任憑她多受寵,
多窮盡心力地為家族籌謀,
到最后還是會被族人拋棄。宿命吶!”
她有些渾濁的眼珠難得的有幾分動容,她望著不遠(yuǎn)處的銅鏡,
悠悠的,
不知想起了甚么。也許是在想,
從前她這雙眼睛也稱得上明眸善睞。
弄玉道:“謝貴妃已不太可能生育,謝氏一族如此做,
也無可厚非。”
崔太后輕笑一聲,道:“是啊。你看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