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短短時間,便能讓進(jìn)寶對他死心塌地至此。
進(jìn)寶不懂弄玉指的是誰,也又不敢多問,只得揣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跟在弄玉身后走著。
九華殿。
謝貴妃哭得鬢發(fā)盡亂,她伏在陛下腿上,捂著xiong口,道:“陛下,臣妾只有睿和一個兒子,晨起他還好端端的,臣妾實(shí)在心疼?。∏蟊菹?,務(wù)必要替他討回公道!”
陛下一臉疲憊,臉色鐵青,道:“柔嘉……睿和亦是朕最疼的兒子,若當(dāng)真是有人要害他,不必你苦苦哀求,朕也會為他做主的?!?/p>
崔太后坐在一邊,臉色亦有些沉痛,她閉著眼睛養(yǎng)神,卻根本沒辦法寧心靜氣。
若云在她身邊小心服侍著,道:“太后若是累了,奴婢便侍奉太后先去歇著?!?/p>
崔太后擺了擺手,道:“出了這樣的事,哀家怎么睡得著?”
陛下道:“母后放心,朕必定會查清真相的?!?/p>
崔太后冷聲道:“謝貴妃如此攀扯玉兒,哀家如何能放心?”
謝貴妃聽著,越發(fā)慟哭起來,道:“太后娘娘明鑒!若非是季風(fēng)害睿和,他又為何不出現(xiàn)在宴席之上?季風(fēng)不過是個奴才,與睿和有何恩怨?若非安平的意思……”
崔太后冷冷打斷了她,道:“玉兒是哀家一手帶大的,她為人如何,哀家心里最清楚。她就算平日里胡鬧些,也絕不會做這種事!謝貴妃,你就算悲傷過度,也要有個限度!”
她說著,用手重重捶著桌面,道:“你從前欺負(fù)玉兒也就罷了,那是她母后不中用!如今有哀家在,你當(dāng)哀家也是死的嗎?”
蕭皇后在一旁跪著,大氣都不敢出。
方才崔太后還沒來,謝貴妃甫一指出弄玉是罪魁禍?zhǔn)祝銍樀霉虻搅说厣?,連連認(rèn)錯,到現(xiàn)在都未敢起身。
季風(fēng)跪在她身側(cè),卻顯得氣定神閑,連眼皮都沒抬。
無論謝貴妃說什么,他只說“絕無此事”這四個字而已,這脾氣倒是和弄玉一模一樣。
正說著,便見弄玉款款走了進(jìn)來。
她像是帶著風(fēng)月一般,周身都是冷意,明明換了件常服,卻飄逸恣意得不像樣,裹挾著半盞月光,宛如仙子。
月光就在她身后,而她就這樣坦蕩安靜地望著陛下,行禮道:“父皇萬安。”
陛下蹙著眉,道:“進(jìn)來罷,且等等你大皇兄和霸先,等他們來了再說?!?/p>
弄玉道了聲“是”,正要去崔太后身邊坐下,便見謝貴妃朝著她撲上來,恨道:“你這賤人!”
季風(fēng)利落地站起身來,護(hù)在弄玉身前,反手攥住謝貴妃的手腕,將她推倒在地上。
他戒備地看著她,道:“娘娘若再對殿下無禮,就休怪奴才放肆!”
謝貴妃披頭散發(fā)地倒在地上,陳持盈趕忙起身將她扶起來,道:“母妃!”
謝貴妃不肯起來,只道:“安平!睿和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這樣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