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態(tài)千一樣,頭發(fā)斑白,面相倒是看起來很年輕。
說書人搖著破舊的芭蕉扇,神情淡然:“上回書說到,邪神拾枧投靠弒神者,欺騙樂神的感情,只為拿到《眾生譜》復(fù)活魅妖。從而導(dǎo)致神界走向衰落的開端。”
“此時已經(jīng)成為墮神的渠謾,在弒神者的推動下,屠殺四重天,為了喚醒她的良知,神女淮若也成了墮神,最后擊殺打頭陣的拾枧?!?/p>
“幸而,樂神還是動了惻隱之心,用袚禊燈保留住拾枧的魂魄,她自己卻肉身盡毀,臨死之前,她問拾枧有沒有后悔騙過她,拾枧卻為了救魅妖,丟下她,很沒誠意地說了句有……”
聽書的只有幾個小孩子,他們聽得很是認(rèn)真。
穿著粉衫的女娃娃問:“哇,到死都還在騙她,有什么好救的,后來呢?”
說書人喝了口桂花茶,笑道:“后來啊,樂神紅著眼去投入浮世萬千輪回,再沒出現(xiàn)在泗水臺和神界?!?/p>
察覺到問眠的存在,他也只是淡然笑著解釋,不慌不忙收拾東西。
小女娃癟嘴:“什么嘛,樂神真的很傻,還有那個淮若也是的,分明就是渠謾自作自受,何必多此一舉。”
她旁邊的男童嗤笑一句:“反正都是瞎編的故事,不用當(dāng)真?!?/p>
聞言,說書人也只是挑了挑眉,唱著:“一場癡情只為感動自己,無人在意你為誰而紅了眼眶。”
男童托著腮,“還不如陵家滅門的故事有意思?!?/p>
埋怨歸埋怨。
他還是把自己的零食當(dāng)做茶水錢給了說書人,拉著小女娃要離開。
說書人卻笑著把零食還回去,“想聽這個啊,下次有緣再說。”
他摸了摸幾個小朋友的頭頂,隨后對問眠說:“借過一下?!?/p>
問眠看著說書人的背影,感知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壓迫感,猜想可能自己無意中冒犯他的領(lǐng)域。
轉(zhuǎn)身不再逗留茶棚。
此時,陽光正好。
問眠看著樹葉想到故事里提及泗水臺,這次從五明宗回去,得趕回去查探河內(nèi)的動靜。
泗水臺。
這里不必晸城風(fēng)和日麗,雨水就像天河水泛濫,傾瀉在菩提樹的每一條枝干上。
姜允的身邊被不少的黑氣縈繞,眼看著有只惡鬼沖過來,她執(zhí)起手中的光劍,冷漠地吐出:“誅!”
惡鬼憤怒地看著姜允,“渠謾,你以為你能一輩子捂住真相?”
姜允露出傲慢不屑的神情,“真相?誰在乎。”
惡鬼畏懼她眼中的紅光,沒了剛才的囂張,“我也是被逼無奈?!?/p>
姜允的劍揮向他的眼前,再次重復(fù):“誰在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