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頁）

他說完轉(zhuǎn)身離開，不再理會其他人，獨自回到辦公室整理數(shù)據(jù)。

平靜的模樣，卻傳遞出別樣的壓迫感，埃里克一下臉色變得很難看。林娜同情地看了埃里克一眼，明天應(yīng)該就看不到他了。

一號監(jiān)察室的慘烈場面勾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簡白藏臉上血色更少，腦中as003的面孔更為鮮明。眩暈感忽然泛起，想起早上只給旺卡先生和as003準備了早餐，自己還沒吃，他低頭打開抽屜，拿出一個林娜塞給他的小面包。

口中咀嚼著發(fā)甜的烘焙品，簡白藏皺著眉抬手探向后腦，眉宇間多了些許無奈。

處理完手上部分工作，簡白藏看了看時間，悄然走出了辦公室。

從冷凍庫出來，簡白藏低頭向辦公室走去，忽然聽見有人叫了他的名字，停下腳步，雙手chajin了口袋。

“嘿！簡博士?！辈贿h處的程默沖他露出一個微笑，走近幾步，“沒事吧？我看你好像一整天都有些不在狀態(tài)，臉色也不太好的樣子?！?/p>

簡白藏禮貌點頭：“我只是研究所的普通三級工程師，與其叫我博士，我更希望你稱呼我為工程師?！?/p>

程默笑容微僵，心態(tài)十分良好地轉(zhuǎn)移話題：“是因為早上那只猴子嗎？聽說那些實驗猴子挺貴的，因為基因穩(wěn)定，接近人，生物實驗常用。以格拉烏茲公司強大的財力，想要多少都可以提供吧。尤其，你所負責的這個項目，是專為有錢人研究增強肉體的藥物，經(jīng)費應(yīng)該相當充足。”

簡白藏沒有接他的話，他仍然自己說了下去，語氣輕松，態(tài)度隨意：“況且只是猴子而已，街上那些流浪漢，你都不知道他們有多便宜，甚至只需要一杯最劣等的酒，就能輕而易舉讓他們簽下賣身契，叫他們做什么都可以?！?/p>

“程工，注意你的言辭，搞清楚你到底在說些什么?！焙啺撞睾鋈患又亓苏Z氣，目光也銳利起來，“有些話是絕對的禁忌，請自重?！?/p>

“只是隨便聊聊罷了，算我失言，抱歉?！背棠Φ煤敛辉谝?，“你的名字是白藏，讓我猜猜，你是不是出生在秋天？”

簡白藏聲音冷淡：“不是。”

程默：“??？”

簡白藏抬眼看他：“你叫程默，為什么話這么多?！?/p>

那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程默勉強維持著那個笑容，齜牙咧嘴的，看起來像牙疼。

注視簡白藏離開的背影，程默面上表情瞬時消失，目光深遠，充滿探究。

下午六點，簡白藏收拾好東西從座位起身，這是他

他的語氣聽來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隱含沒由來的期待，目光一錯不錯，等待一個肯定答案。

簡白藏嘴唇翕動，最終什么都沒說出口，轉(zhuǎn)向一邊，注意到餐桌上剩下小半塊牛排，目光停駐了幾秒。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as003有些失望，隨即轉(zhuǎn)化為對眼前人的不滿，退后一步，表情驟然冷了下來。一旦某種想法沒能得到確認，與之相反的結(jié)論便成了默認答案，注視簡白藏的眼神恢復不善，敵意重新回到了那雙眼睛里。

簡白藏沒能注意到他的變化，又或者說，他認為這樣的態(tài)度才是正常的，as003如此對待他才是情理之中。as003所經(jīng)歷過的苦難，讓簡白藏找不出任何他能原諒自己的理由。

“牛排怎么沒有吃完？”簡白藏問。

“這里沒有別的肉，你回來只能吃葉子?！盿s003冷冷地說，“但我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p>

他走向餐桌，將剩余的牛排整個塞入口中，一邊咀嚼一邊挑釁地看著簡白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