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抵不住心里的欲望。
哪怕只是一碗云吞。
溫吞
林忱吃完了云吞,嘴唇腫起老高,原本蒼白纖薄的唇顯得很瑩亮。
蕭冉慢慢地喝湯,偷著瞧她。
“南邊的云吞和北方的餛飩差不多,但吃著更輕盈些,真像云一樣?!彼酉聝蓚€銅子,走出攤棚,外邊的天晴得發(fā)賊,天空是一片瓦藍(lán)。
林忱隨著她,兩個人便沿街逛起來。
云城靠著上京,雖然地方又大又偏,但百姓倒還不窮,市井氣也足,路邊出攤的賣物件的一應(yīng)俱全。
蕭冉正打聽半個月前那場突襲,林忱是如何看出端倪的,冷不防卻被一個小攤主喚住了。
不過不是叫她大人,也不是常侍,而是“蕭姑娘”。
真是稀奇了,姑娘這話兒,除了青萍,好幾年沒人叫了。
她偏過頭,見地上蹲著的攤主摘了遮陽草帽,滿眼驚喜地站起來。
因著很局促,倒沒靠近她,仿佛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趙…”蕭冉峨眉輕蹙,歪著頭一拍手,想起來了:“趙庭芳!”
趙庭芳連連點(diǎn)頭,面上帶著笑。
他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jì),身上穿的是藍(lán)布短打,腳上是有些開線的布鞋。不過就是這樣寒磣的打扮,愣是還能看出一股書卷氣。
湊近了些,也確實(shí)能聞到淡淡的墨香。
林忱正想識趣地避開,誰料聽見蕭冉冷冷道:“哦,趙公子。有什么事嗎?”
她從無這樣冷峻漠然的聲氣。哪怕是彼時(shí)面對張家那些死囚,也從來都是以禮相待,林忱還真難回憶起她不笑的時(shí)候。
趙庭芳也有些慌了,他把手背到身后去,緊張地說:“沒什么,只是見了小姐,想著總得問安才禮貌?!?/p>
蕭冉幾乎是譏諷地嗤笑了聲,拉著林忱走開了。
“看到你,我才真是不安了?!?/p>
她匆匆走出好遠(yuǎn),把趙庭芳就那樣甩在身后。
林忱納罕地跟著,等她氣平些了才問:“怎么這樣氣?”
蕭冉板著臉,道:“一日之間碰到兩個不想見的人,可不是晦氣嗎?”
她也沒了再游街的心思,繞了個路,趕忙回驛館。